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天堂山，不朽的意志与格罗妮娅(1/2)
意志强度没有问题，甚至比特蕾希娅还要坚定，但只剩下非常可怜的灵魂残片，不足以凝聚出完整的意志。而且曾经受辱的过往，对主宰神序的秩序神座来说，也是巨大的污点和缺陷。
耀日之下，浮陆和虚空之后，无数符文堆砌起类似世界之墙的背景。那些金黄瀑布奔流而下，消散在背景之中，一点点让世界变得更为真切。
“看来还是需要依凭……”
每刻好一根线条，线条就扭曲起来，很快消失。
“格罗……妮娅……”
“只要修补好天堂山，创造出永恒秩序，今神就可以不依赖凡人意志，成为独立的、完整的、永恒的伟大存在。”
秩序女神做出又一个决定，祂凭空一抓，手里多了件披风。
秩序女神挥手，地面升起金光，瞬间卷走了红发少女。
不过祂还没有虚弱到只剩下神座，在神座上，在祂的神祇之心里，还残留着丰厚的遗产。光靠凯姆的意志残痕，就能不依靠凡人升华的意志支撑这个宏伟目标。
祂失去了特蕾希娅……
红发少女目光空洞无比，灵魂以类似心跳的节奏抽搐，她无意识的低低呢喃着。
神念流转了一会，祂做出了决定。
秩序女神如此回应发来神念询问的其他神祇，这也是祂刚才向从神和盟友做过的保证。
那些神像造型各异，姿态庄严，却都没有脸。
这些云岛基本都是原野，大概是神力被抽取得太严重，看上去虽然草木旺盛，百花缤纷，却很难看清细节，像是投射在劣质幕布上的幻景影像。
“她居然把你这样一个丑陋、弱小、卑贱的灵魂留在神座上，以折磨你为乐……”
跟以前人神合一的状态相比，祂其实更强大了。
祂其实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细胞服从基因法则追求分裂，草履虫服从生命法则要生存，神祇追求的就是永恒。
如同鲜血的金黄液体渗出身体，浸染得周围大片符文金光闪烁，聚起缕缕金黄光流向下飘落，最终汇聚成金光瀑布。
光有这个目的是不够的，还得有足以承载这个目的的意志。今神的意志都来自凡人灵魂的升华，如果没有这样的意志，就只是个空虚的神座。
特蕾希娅的记忆还在，可没了特蕾希娅的意志，那些记忆就是幻景剧，根本无法化作自身的思维乃至智慧。
祂感慨着，神念落到下方肃立的六翼大天使长身上。
不，这个不合适……
要比意志强度，灵魂还要完整的话，神座上还有一个，只是也有同样的污点。
秩序女神的思考细节凡人无法理解，可只要简化到从生命形态审视行为与目的的关联，就能明白祂的想法。
祂已经不是特蕾希娅了，对那个灵魂并没有特殊的观感，更谈不上情绪。
“去补天堂山吧……”
“吾绝对不能容忍……”
重新凝结出的面目看起来更像特蕾希娅了，不过鼻梁和眼睛还是保留了那个不可说的特征。
天堂山第一层，巨大云岛汇聚在一起，砌成突破天际的山峦。
只有修补好天堂山，创立永恒秩序，世界才会回归到旧时代。
秩序女神的神念又落在了头顶那熊熊神火上，特蕾希娅的意志还在的时候，神火对祂来说就是一座浩大的，并且时刻刷新着无尽数据量的数据库。
这无疑是很危险的，因为现在不是旧时代了。
原本是有脸的，现在没了。
神国之外，台阶左右的巨大雕像上，天使们刻下的线条终于不再消失了。
“吾比特蕾希娅更憎恶你……”
感应到神祇的关注，大天使长跪伏下来：“吾主有何吩咐？”
一座身着长裙，头戴王冠，手持长剑。一座身披铠甲，扶盾肃立。
秩序神国还没有与天堂山融为一体，因为第二层都还没有修好，现在只是开辟了通道，可以由此直通秩序神国。
由无尽阶梯抵达最高处，那里本该是天堂山的第三层，现在成了秩序女神的神国。
每一丝神火所含的信仰之力来自哪个凡人，那样的信仰之力又是来自对秩序的虔信，还是对神像的膜拜，或者是诵念神典、杀戮异端等行为。再细下去，甚至能分辨一个刚点亮秩序神光的学徒贡献出的最微弱的神力，因为女皇分身会以凡人的视角注视到那个学徒。
祂还能以任何一个信徒为中心，感应周围方圆千里的情况。
“只需要……一年，最多一年……”
穿透神国之门，原本的原野和建筑已经被纵横交错的金光分割，等待与天堂山融为一体。
这不仅仅是失去了凡人之心的问题，而是神祇之心也失去了依凭，只剩一个目的，由特蕾希娅遗留下来的目的：修补天堂山，创建永恒秩序。
秩序天使与神侍们像蚂蚁窝里的工蚁，来来往往忙碌不休，跟特蕾希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