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纳比尔的指示，李奇看过去，一颗心差点蹦出了嗓子眼。
菲妮的嫩滑小脸贴到他的脸上，低低的道：“我不生气了。”
一天下来，纳比尔的本性也显露无遗，换在地球世界，他就是个再标准不过的学术呆子。生性怯懦，有些小心机，但就连这点狡诈，都没有足够的意志力支撑。
“主宰费恩的，就是忠诚诸神这些依赖信仰的现代神祇。他们都是凡人封神，我们神傀会在上个纪元的前身，神明非神会，就认为神祇不过是更强大的奥术师。”
“达尔文？我怎么没听说过？”
“嗯，我知道啊”，李奇笑着说。
“所以我才说，我是真理派，那些蛮力派的，其实跟从神祇那里索求力量的神职者没什么区别。”
等等，就算是迷雾沼泽，也容不下这么巨大的一只蜘蛛吧？
李奇蹲身，把菲妮背起。
李奇对他没有隐瞒身份，确保回到迷雾沼泽后，能继续控制住他，这样一个奥术师还是挺有用的。
“不只是我们奥术师在找罗丝的神尸，忠诚神廷，法师联合会，或者其他大一点的势力都在找，那是罗丝的神尸啊！”
这样的尺寸，已经超越了凡人的认知领域，只可能跟神祇有关。
“是啊，最好是进到它里面，里面的腐化之气才最浓郁，当然我也可以顺手敲一小块，只要一小块……啊啊！”
“我现在担心缇娜”，菲妮说：“你切换天赋的感觉让我很难受，缇娜也会经历一次，她还在跟亡灵战斗，会很害怕吧。”
不过曾经解剖过魔女，从巨狼形态的卡琳身上摘取器官这些罪行，也让李奇划定了对待纳比尔的心理底线，这毕竟是个毫无道德底线的凶残罪犯。
“其实坐木头人真的很舒服，只需要耗费很少的神力”，纳比尔再次推销他的木偶。
纳比尔不屑的道：“他们把探索未知当成手段而不是目标，他们坚信费恩无真理，力量才是一切。超越神祇，当然是为了征服、掠夺和……”
“太阳神已经演化了好几代，到现在只剩曙光女神，而且还只在纪元更替的时候出没。正义之神，第二纪元就意志分裂，成了疯神。”
菲妮异常坚决，这涉及到她的核心利益。
小姑娘瘪着嘴说：“你肯定又在回味跟缇娜的感应，所以觉得愧疚吧。”
更确定的是，淡淡的黑气正从这根如接天大山的黑柱子里溢出。
纳比尔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多余：“那当然是探索神祇之外，更多的奥秘啊！世界是无穷的，追索无穷的知识，这不就是奥术师该做的？”
“自然之神、生命女神那些古神，神职早就变得面目全非了。商业女神？严格说她也是现代神祇，比夜女士晚得多，懵懵懂懂的，在金钱之外完全就是个笨蛋！”
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让他获得学术研究的愉悦，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家伙。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处悬崖，距离谷底至少有上千米高，对有轻微恐高症的李奇来说，两腿不软已经是不小的奇迹了。
“李奇……”
“来吧……”
如钟乳石般散发着各色光彩的石柱就如山峰一般，在谷地里怒拔而起，光亮让谷地里的地貌显现出大致轮廓。
充斥着斑斓彩光的地域里，李奇、菲妮和木头人奥术师纳比尔行进在嶙峋的地貌中。
菲妮朝他扮了个鬼脸：“然后像你一样被当成木桩打吗？”
“那不行！”
他现在相信罗丝是真的死掉了，这里的确是罗丝的神尸跟幽暗地域融合后形成的奇特位面。
换在最初，自己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啊，如果没有女神的话，李奇觉得自己多半也会走这条路。
到底有多大呢？
“不过看亡灵天灾，我是说最前面那股骷髅海的情况，苍白之主的亡灵们多半已经找到了。我觉得他们在用罗丝的神尸做什么文章，应该跟夜女士的谋划有关。”
穿越到异界，最主流的道路不就是伟力归于自身，他人皆是蝼蚁，然后用这样的力量来打脸装逼么？
李奇粗略计算了下，以这点蜘蛛腿末梢的长度为参照，这只蜘蛛的全身长度得有好几千公里！
李奇不以为然：“你算是勉强走在这条路上，可另外的奥术师，比如你的伙伴，似乎有不同的理解哦。”
说到自己的职业，纳比尔也忍不住泄露了神傀会的理念，这倒没什么好遮掩的，在他看来反而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这跟纳比尔企图拿到罗丝神尸的愿望不谋而合，不过从女神那里确认了纳比尔的理论，李奇也只能认了，何况他也想见识见识罗丝的神尸。
“我觉得他们还是有信仰的”，李奇感慨的道：“他们信奉一位叫达尔文，神职是弱肉强食的神祇，不过更极端，相信个体至上。”
“现在看来，信仰之力跟奥术之力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神祇不过是信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