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觉得肝和胆很痛，凡人革命还没开头，她就在想大闹天宫了。
“去把魔女的爷爷找过来，怕什么，隔着门喊就行了，说我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塞巴迪安这边得敷衍住，李奇想了想，选择了最符合管家思路的说法：“王国里有几十个正教的教会，咱们得找出价最高的，你应该先去打听下行情。”
她们被教会追捕，被凡人仇视，连魔鬼都不愿意跟她们沾上边。邪恶的死灵法师或者巫妖宁愿暴露真身，也不愿被误认为是魔女。
“这是绝大多数奇幻世界都会有的设定吧，不然凡人怎么能点燃神火，坐上神座呢。”
女神吞了口唾沫，很坦率的道：“当然也是我的食粮，我可以用来凝聚新的神职。”
费恩世界里，超凡力量无处不在，因为身具异能就被视为邪恶的“女巫”是不存在的。
塞巴迪安竖起三根指头：“第一，魔女的真身虽然各种各样，但都有黑暗羽翼。”
“万一不是魔女，而是什么怪异神祇的圣女呢？那可得罪不起。”
女神给李奇上了一堂简明扼要的费恩神学课，大部分时候女神都是捧读的。估计她的这些知识，以及把魔女称做“堕神”的说法，也是捡的教会之外另一派的观点，让李奇对女神的靠谱程度再打了个折扣。
他再问到实际问题：“您说的把她安利……呃，吸收成虔信徒，这要怎么弄？”
鉴于女神指明小姑娘是事关革命大业的宝贵资产，同时又是凡人眼里的邪恶存在，李奇没有贸然做什么决定，只是将爷孙俩从监牢转移到城堡的角楼里单独关押。
骑士抱剑跪地，嘶声呼唤他信奉的骑士之神修玛，生动形象的展示了管家所说的第三条。
跟另一个世界某位暖男王子不遗余力收集的“女巫”相比，费恩世界的魔女，处境要惨得多。
按教会的说法，神孽是神祇乱|交……呃，总之各种非正常状态下诞生的怪异存在。把神祇比作物质的话，神孽就是反物质，原本不该流离于人间。
比如萨达尔信仰的骑士之神，这个神职是由骑士七美德的信仰凝聚而成的。但凡人修玛夺得神职后，将信仰跟他本人挂上了钩，还不断跟战争之神、战士之神等与战斗有关的神祇争夺信仰，七美德的真正信仰就此凋零。
这时候萨达尔把老头押了过来，一进大厅，老头就扑在地上哀声道：“子爵老爷，请您千万不要把菲妮交给教会，她真的不是魔女！”
神孽要在人间长久存在，必须寄宿在合适的容器里，青春年少的女性是最佳选择。它们的生存意义是污秽腐化所有神性，进而毁灭所有神祇。到了人间，自然要针对神性的源泉，也就是凡人信仰。
“老爷，虽然我没亲眼见到，只听萨达尔先生和卫兵的讲述，就足以确认她是魔女！”
说完一阵喘气，又边喘边说：“她是……是……苦难女神的圣女！”
李奇假装咳嗽，因为他是个蛋，不管是乘除还是平方求根，依旧还是蛋。
城堡大厅里，管家塞巴迪安说：“不杀她是对的，但关在城堡里非常危险！”
女神肯定了他的推论：“她们是滞留在凡间的女神！”
“堕神……也就是魔女的神职没有升到神国位面，神祇没办法直接吸收，不过她们身上的纯粹神性是壮大神力的绝佳食粮。”
他有了新的推论：“神祇通过教会把堕神宣传成魔女，真相是想吸收她们身上的神职吗？”
这些凋零的信仰，只要没有彻底消散，依旧有可能汇聚起神性，诞生新的神职。不过执掌原有神职的神祇占据着位置，新的神职无法升入神国位面，只能流离于人间，成为凡人的觉醒机缘。
但你没办法直接吃，毕竟你是从异世界偷渡过来的黑户，必须通过我这个已经融入费恩世界的代言者，也就是说你必须吃我嚼过的东西。
李奇还有疑问：“我跟……魔女有直接的接触，为什么没事呢？”
不得不说，李奇对管家的印象正在转变，甚至有些庆幸，便宜老爹总算还是留下了点有用的遗产。
李奇坐在主位上，心不在焉的说。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魔女显露真身的时候，不管信奉什么神祇，只是远远看到，信仰都会被污染，力量也会被腐化。”
塞巴迪安还想劝李奇马上把小姑娘押去教会换钱，李奇脑海里的翻书声终于停止了。
他鞠了一躬：“老爷您说得对，我会尽快办妥。”
至于原因，塞巴迪安转述了各大教会的官方言论：“魔女是神孽的容器，会玷污信仰，腐化灵魂。”
“降级？”
叫了几声，女神再没反应，李奇哀叹，摊上这么个上司，以后有得罪受了。
如果不是女神给了他提示，他还以为只是个有特殊技能，同时加了点特效的职业者。
是，她们是野生土著，你是交（非）流（法）引（偷）进（渡）的高级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