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兮见过奇葩的菜系，但还未见过把笔墨宣纸当做菜呈上来的菜系。
见她嘴巴张大，程时无奈地扯了扯唇，同她解释:“来鬼市的人有几个是真心来吃饭的？他们醉风楼素来以消息打探著名，客人点菜，小二笔墨伺候，只需将自己想要打探之事写在这张纸上，即便当时没有消息，一日过后也会有醉风楼的报人将消息送往指定地方。”
“效率当真有如此之高？”短短一日就能打听出来，那岂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办成，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疑案悬案至今未解？
程时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解释道:“醉风楼不与官府之人做生意，这是他们的规矩。”
“啊？”沈知兮错愕地指了指自己，用眼神问他，“那咱们……”
“我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程时笑得坦坦荡荡，说出来的话却直接将沈知兮手中的笔给惊掉了，他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守规矩的——再不济命人将这里夷为平地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沈知兮弯身去捡笔的手一顿，闻言笑道：“你也太嚣张了。”
程时对她的评价不置可否，接过那支笔吩咐她道:“帮我研墨。”
沈知兮早已习惯了他这副世家公子的做派，敷衍地嗯了一声便开始干活。
说起来她极少会有看程时写字的机会，面目冷峻的男子端坐在方桌前，一手执笔一手托着袖子，笔锋锋利，遒劲有力，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配得上一句赏心悦目。
笔顿，程时将面前的宣纸翻转过来，挑眉问他:“看看，可还有什么疑问？”
沈知兮接过来从头到尾仔细确认了一遍，摇摇头，“那接下来去哪儿？”
“回羲和院。”
沈知兮啊了一声，“咱们就这么走了？”她也不知道是该说自己是忧心太重还是程时太过心大，居然都不想着去几个地方多打探一下。
“等等。”楼梯处飘来一道凌厉的女声，话音一落便有几个黑衣人打扮的男人出现在两人面前，阻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程时伸手将沈知兮挡在身后，才淡淡抬眼看向那个女人。
沈知兮同样打量着她，一袭红裙衬得她肌肤胜雪，隐约透着些近乎病态的白，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