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无事过了几日,沈知兮忙得都快要忘记程时这个人的存在时,才在大理寺见到了人。
只不过他看起来很累,眼底带着肉眼可见的乌青,衣服也皱的像是几天没换过一样,整副身子瘫坐在太师椅里,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不停地揉弄着眉心,看起来疲惫极了。
沈知兮抿了抿唇,将心底的疑惑压下去,步子轻而缓地走过去给他倒了杯茶,“看你像是几天没休息好,怎么不再请两天假?”
程时好像才察觉到她的存在,接过杯子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才坐直身子道:“没事儿。”
沈知兮点点头,漫无边际地同他搭话:“最近寺中挺清闲的,事儿也不多,很久都没有接过大案子了,大人也很少来寺中,有些寺吏都没来当差,也没什么。”
她自觉将这份关心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被程时发现了端倪,后者仔细打量了下她一如往常般的神色,轻轻笑了下。
程时很少笑,此刻原本深邃平淡的眸子像是撒上了一层细碎的星光,微微上挑的嘴角柔化了冷硬的面部线条,整个人散发着与他并不相称的温和。
沈知兮被他的笑容晃了神,傻傻地盯着他半晌,等那抹弧度消失在唇边时才窘迫地收回视线,只是觉得脸上的温度怎么也散不去,像是非要把她融化了甘心似的。
程时对于她的尴尬仿若未觉,仍旧直勾勾地盯着她打量,眼尖地瞥到她红得能滴血的耳朵时,几日以来堆积的疲惫一扫而空。
“今天要回羲和院吗?”沈知兮被他□□且炙热的视线盯得极其不自在,急忙转移话题。
萧砚时打开茶盏喝了口茶,摇头作答。
沈知兮有些失落,但还是保持着镇定,问道:“是事情还没处理好吗?”
程时将杯子放下,阖上眼凝思片刻,眼皮在听到她的问题时轻轻跳动了几下,再睁开眼时已然不复之前的清明。
“萧……”他将脱口而出的萧承岘三个字吞回去才继续道:“幼帝遭人投毒,生命垂危,王爷命我带领禁军守住皇宫,我得回去当差。”
“可是禁军不是太后兄长步威郴负责的吗,现在即便已被王爷收为己用,难免会有步氏亲信在,命他们守皇城,你们能信得过?”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