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几个劳工聚成一圈,朝石堤上的拉贾叔和培熙晃了晃手中的扑克牌。
“离开工还有十多分钟,要不要赌一把?”
拉贾叔欣然同意,培熙也没有拒绝。
他现在已经跟这群劳工混熟了,他们也知道他现在穷得榨不出油来,所以没人再针对他抽老千。
培熙走过去,和劳工们坐在一起,并且脱掉衬衫,跟他们一样赤裸着上身。
他早已熟谙他们的牌局,其实游戏规则很有意思,只要逻辑够缜密、推理够细致,就可以默默将他人手中的牌势一一获悉。然而那些劳工们输赢全凭运气,从未发现其中机窍。
先前几次跟他们玩牌,培熙总是见好就收,不会赢他们太多。
但今天不知怎么了,刚刚跟拉贾叔提到攒船票钱的事,他的大脑突然有些亢奋,赢钱的欲望在心头疯涨。
坐在培熙对面的那个驼背,今天恰逢一手烂牌无力回天,没多久便被培熙赢走了一百多卢比。
开工的口哨声从不远处的岸口传来。
劳工们方兴未艾,但还是不得不收起钱币,拍屁股起身,朝刚刚停靠在岸的那艘邮轮走去。
培熙今天斩获颇丰,当他心满意足地将手伸向沙滩上自己赢得的那堆钱币时,一只草鞋踩在了他右手的手背上。
先是脚掌慢慢增加力道,再是整个身体的重量施加上来。
培熙的手陷进混杂了碎贝的沙子里,怎么也抽不出来。
他抬头,对方的面容笼罩在逆光的阴影里,但是刺眼的日光却将他脊背的曲线勾勒得无比清晰。
驼背朝培熙伸出张开的五指,干瘪的声音中带着命令的味道:“给我。”
培熙当然知道,对方指的是那叠钱币。他默不作声,用不甘的眼神和他对抗着。
“给我。”
驼背又说了一遍,脚掌力道变大,踩着培熙的手指在沙地中来回摩擦。
培熙的眉毛被一阵疼痛感收紧了,可眼神依旧倔强:“江湖规矩,愿赌服输。”
“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谈江湖规矩。”
驼背躬下身子,一只手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培熙身旁的那一小堆零钞全部包进自己掌心。然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