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熙输得很惨,但很快,他就熟悉了其中关窍,不到半小时,反客为主,把之前输掉的钱都赢了回来。
但没过多久,他又开始输。
培熙觉得有些蹊跷,暗中观察,才发现他们私下悄悄换牌,手法极为娴熟,且只针对自己一个人抽老千。
为避免起争端,培熙没有戳破他们。一局终了,他装出一脸疲惫的样子打了个呵欠,说想回去睡觉。
好不容易逮到一只肥羊,那些劳工还没宰快活呢,哪里肯轻易放培熙走。
他们将手臂搭在培熙的肩膀上,“哎呀,这位小兄弟,你看咱们这么有缘分,可别扫哥几个的兴啊,你别担心,打牌嘛,有输有赢,说不定再来几局,你不但翻了本,还把我们赢得连内裤都不剩呢。”
他们跟培熙说话的时候,嘴巴凑得很近,口中浓烈的烟草味有意无意地给培熙施加了一种压迫感。
为了避免这场人多势众的挽留演变成一帮无赖纠缠,培熙趁着他们态度还算友好的时候,给他们订了一箱啤酒,又故作豪爽地陪着他们喝了几瓶,最后借着一副烂醉的酒鬼样才得以全身而退。
算了,还是自己好好待着吧,谁也别去招惹。
他从脖子上取下那块系在红丝线上的翡翠佛陀,放在手心里静静地摩挲。
舷窗外,一片濛濛水雾若即若离。
他又想起了木汀岛美丽的烟瓷海,还有那个常常和他一起在烟瓷海边嬉戏的女孩。
恍神间,手指不经意地一动,翡翠佛陀从他的掌心滑落,掉进床铺和墙板的旮旯里不见了。
培熙立马翻身下床,用力将床铺移开。
可是,在那条狭长的旮旯里除了几颗被灰尘覆盖的坚果壳、一堆沾满油渍的餐巾纸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感觉自己的心狠狠一沉,淹没在深深的失落中。
那块翡翠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不能遗失,绝对不能。
于是他又把床铺向外移动了一点,将手伸向积满灰尘的旮旯缝里,拨开那些肮脏的坚果壳和餐巾纸。有被惊动的蜘蛛顺着他的手臂爬到床铺上,但他毫不在意。
然而,他将那条旮旯缝从头到尾搜索了一遍,连翡翠的影子都没见到。
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