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巷”，的确是田小乖住的背街小巷。巷子里失火了，她可能会有危险。
薛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消防员接二连三地跑进去，他们经验丰富，处理火情一定得心应手，等他们成功灭火，他再进去也不迟。
他无意中抬起头，看到巷子深处冒出了滚滚浓烟，那青灰色的烟直冲天空，在最高处消散，与白色的云融为一体。
他不断重温自己的行事标准和道德准则。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可以被他利用的人和不可以被他利用的人，对他有益的人和对他无益的人。
他的道德不是普世道德，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礼义廉耻，不是温良恭俭让，更不是仁义礼智信。而是只要不违法犯罪，一切皆可为，一切皆能为。从这个角度出发，他相信人与人之间最永恒的关系，便是等价交换。
也可以换一个难听但更准确的词——锱铢必较，或者睚眦必报，是他所有行为的出发点。
他和田小乖之间没有什么可交换的利益，他不需要她的善意，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也不需要他的。
他应该和那些看热闹的路人一样袖手旁观，应该和把她丢进游泳池里的自己一样无所顾忌，但他还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看了一遍就记在心里的号码。
电话里传来无人接听的“嘟嘟”声。
够了够了，到此为止吧。
薛汶握住手机的力度越来越大，每一声“嘟”都震耳欲聋，将他自以为坚固的防御击碎，他又打了一遍那个令人厌恶的号码。
还是无人接听的尖锐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死亡倒计时令他着急起来。
他又拨了几遍，对方似乎铁定了心不去看手机，用这种方式挑战他的忍耐力。他有些愠怒，将手机扔进口袋，和碍眼的手链躺在一起。
薛汶转过身背对还在向上飘飞的浓烟，朝前迈出了脚步，也许隔这个破落的小巷远一点，自己的情绪才能稳定下来。
不远处的消防员接通对讲机，有些模糊的对话传进薛汶的耳朵。
“什么？有人被烧断的门板压住了！我马上带工具过来。”
薛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这句话从耳朵传进脑海中，就如鼓棒在平静的鼓面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