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汶不敢使劲,任由田小乖用尽吃奶的力气抬起自己,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她真的将他的上半身拉了起来,至少离开了床面。
再不醒倒显得有些虚假了,薛汶正准备适时睁开眼,田小乖抬了太久用光了力气,一个没注意放松了手部的动作,他顺势向后倒去。
田小乖一时没反应过来,惯性让她随着薛汶一起倒在床上。
她的下巴磕到了薛汶的肩膀,正准备拿起手揉一揉吃痛的地方再迅速下床,放弃帮他擦身子的念想,免得自己陷在暧昧的氛围里无法自拔,即使只是龌龊的想法,也是龌龊,也是对不起杨若雪,也是恩将仇报。
田小乖不过犹豫了一眨眼的时间,抽空望了望薛汶如雕像般光滑凌厉的下巴和侧颜,就错失了起身的最后机会。
薛汶似乎睡得正香,侧过身,将手搭在田小乖的肩上。
他将头朝她睡下的地方靠近,有些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侧脸,让她的大脑在最应该警惕的时候不得不放空。
她绷紧四肢,不敢动弹,她甚至屏住呼吸,忘了应该及时推开他。
薛汶竭力找了很多借口,例如被人惊扰,在睡梦中翻身才是人的本能。例如他发烧将脑子烧坏了,才让他选择这种拙劣的掩饰方法。例如他睡得有些累,需要换个方向呼吸新鲜空气。例如躺着的田小乖挡住了他的地方,不伸手的话根本就睡不尽兴。
可是他说服不了自己,他明明很清醒,他明明不用转身,他明明可以自然地睁开眼露出诧异的表情问一句:“你到底想干嘛?”
他将下巴抵着她的肩,有些硌得慌,也有些凉。
她的头发总是理不顺,有几丝刚好碰到他的脸,他很想用手划开,可一旦松开手,就没有理由再放回去了,他只好忍着受着。
田小乖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她被薛汶的手压住,想逃脱并不困难,但她却因大脑缺氧而反应迟钝,躺了一分钟才想起抬开他的手。
她跳下床,惊魂未定时接到了杨若雪的电话。
“小乖,薛汶好些了吗?”
“没那么烧了,老板,要不你还是自己回来照顾他吧,我在这儿不太合适。”
“你守着他我才放心,再说了,别有太多顾虑,我相信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