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宇然和法务部的张政经过调查,抱着一大叠资料来到薛汶的办公室。
薛汶正在入神地阅读文件,天色渐晚,正是华灯初上之时,他却只开一盏昏黄的台灯,桌上放着喝了一半的白粥,粥上漂着零星的几片已经变色的青菜,早就凉透了。
“汶哥,行凶的李大强根本就不是附近的居民,经公安机关审问,对自己故意伤人的罪行供认不讳。”
薛汶放下手中的钢笔,将双手叉置于桌面,抬起头问道:“动机呢?”
“说是他儿子之前在荣跃国际干工程,因为自己操作不当受伤致残,所以公司只进行人道主义赔偿,老人家对赔偿款不满意,打官司又打不赢,寻思着自己都七十五了,跟你一命换一命…也不亏。”
张政拍了拍脑袋,补充道:“薛总,《刑法》第七十条规定,已满七十五周岁的人故意犯罪的,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这难道是巧合?”
薛汶又拿起笔在纸上奋笔疾书,随口对紧张的朱宇然和张政道:“宇然,你带着张政想办法查查李大强和相关亲属的银行账户,确认最近是否有异常的流水。”
“汶哥,你怀疑背后有人捣乱?”
“一定有不怀好意的人从中作梗,先不要声张。”
“对了,薛总,为你挡刀的女孩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法务部可以提供相关的法律援助,最大限度保障她的切身权益。”
薛汶皱了皱眉,段然否决道:“不用管她,是死是活都是她的命。更何况这点小伤,死不了人。”
张政心事重重地走出薛汶的办公室,穿过走廊后,才敢小声地跟朱宇然说话。
“宇然哥,咱们薛总做事一贯这么…客观冷静的吗?”
朱宇然发出一声了然的笑声:“你是想说无情吧。”
张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毕竟前辈告诫过很多次,作为初入职场的新人一定要学会拍领导的马屁,哪怕领导做错了,也不能直言不讳。
但薛汶刚刚的表现确实太过冷酷无情,提到恩人时不仅没有丝毫的感激和关心,语气间还充满着莫名其妙的厌恶。仿佛她以瘦小的身躯奋不顾身挡下那把匕首,是她活该,是她自不量力。
张政倒有些同情那个女孩了,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