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很像男孩儿。”
田小乖满意地打量镜子里的女孩,齐耳的短发显得清爽而有朝气,只是更加遮不住侧脸的磕碰和青紫,在这场敌众我寡的战斗中,她跟薛汶都光荣地挂了彩。
两个一米五几的小矮子被欺负得够呛,个子不占优势的他们从头被打到尾,薛汶受的伤更重,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有点像。”
“我觉得还不错呢。”
剪头发花了这个月最多的一笔钱,足足三十块大洋,够三个人吃好几天的了,田小乖心疼地捂住钱包,这是她全部的私房钱,本想攒来买新年礼物送给薛汶和妈妈的。
“回家千万别告诉我妈我们在学校里打架,她要问起来,就说我骑自行车载你摔坑里去了。”
“我们这不叫打架,叫单方面挨打。”
“田不乖,怎么连你也要惹我难受!”
薛汶将田小乖的书包背在身后,明明自己走路都费劲,还是忍不住提醒她看路。
快到家的那条马路边是一排拥挤陈旧的老房子,水泥墙面长满斑驳的青苔,海风吹得到的地方时常萦绕带着海草味的海腥气,目光的尽头是黑黢黢的礁石,被海浪冲刷成圆润的形状,亘古不变地矗立在岸边,或骄傲地挺立,或悲伤地沉吟。
薛汶眼见黑色的礁石渐渐隐入黑暗,瞄了一眼田小乖脸上的伤,用劲握紧拳头。
“他们,经常那样吗?”
“也没有,平时班上的同学只是不喜欢我,不跟我说话,但不会出手打人。今天好像是校草跟我聊了会儿天,暗恋他的徐思婕就叫人来堵我了。”
“以后我来送你上课,接你放学,他们再动手就报警。”
“别别别,我还想在学校里待下去呢,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田小乖顺势补充道,“那你跟我一起上学怎么样,还可以保护我。”
“不要。”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薛汶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似的,吞吞吐吐地说:“你跟校草,都聊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他说我今天绑的辫子挺可爱的,所以徐思婕要拔我头发来着。”
“校草很帅吗?”
“帅啊,可帅了。你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