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汶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再找一次田小乖,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他不得不去。
那晚她离开房间以后,他还来不及挽留,便跌坐在落地窗前,又一次面临头疼欲裂的窘境。
薛汶看着田小乖关上房门,消失在门的另一边,也并不打算追出去。
他深吸几口气总算冷静下来,冲动之时做的一切决定都不像以往的行事风格。他略觉烦躁地离开,径直回家。
兰会所的前台告诉薛汶,田小乖被他带出去的第二天就办理了离职手续,薛汶不想与会所的工作人员多做纠缠,找人无果,只好先保存她的联络方式。
他将车停在公司的地下车库里,呆坐在车内,试图从繁忙沉重的工作中短暂抽离,顺便梳理这两天关于梦里的男孩和手链的线索。
田小乖声称手链的主人是她的弟弟,已经去世几年了。可她并没有告诉他,这个弟弟姓甚名谁,何时去世,也没有告诉他,为什么手链会出现在她的手腕上。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孩总是颔首低眉,惊恐不安,一旦被人利用,很有可能成为刺向他的软剑。软刀子杀人从来都不是一刀毙命,而是堪比凌迟,刀刀都留有余地,刀刀都叫人生不如死。
他终于下定决心拨通那个陌生的号码。
“今晚七点,我在昙花街501号的云端咖啡馆等你。”
“我…”
田小乖一接通电话就听出了薛汶的声音。他的声音还和十五岁时一样,低沉、醇厚,有一种让人心悦诚服的魔力。
还没来得及拒绝,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阵规律的嘟嘟声。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坚定,也一如既往的不容人反驳。
她自然不愿与薛汶频繁来往。
他的目光严酷狠厉,说话总是不留情面,生硬、冷峻,怕不是比珠穆朗玛峰顶上的风还冰彻骨髓。明明年幼时,他偶尔也会笑着跟在她身后,眸子里的亮光比星星还令人恍惚。
但内心深处有个微弱的声音与早就下定的决心不断对抗。
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青年企业家,是风头正盛的薛总薛汶,能力手腕皆是同行中的翘楚,而她为了生计苟且偷生,干的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她居然想再多见他几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