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渐黑,屋内骤然明亮,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动静。
像守在陷阱边只等小猎物靠近的耐心猎人。
顾千枝身子一怔,莫名被吓了一跳。
走过去,无语道:“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男人嗓音低沉,抬眸时眼锋锐利。
顾千枝收了声,不明白他语气里的不爽哪里来的。
“你心情不好?”她边观察他的脸色边坐下。
靳北祁指尖在沙发扶手轻点,怼道:“你会关心?”
顾千枝心里蓦地窜上一股气。
他什么意思?
有气专往她身上撒???
顾千枝哂笑出声,“靳总,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这个糟糠之妻滚得还不够远吗?您用得着我来关心?”
靳北祁听着她没多少在意的话,不怒反笑。
一瞬间隐忍的情绪好像拨开云雾,直指眼前的顾千枝。
他起身,锃亮皮鞋一步一步站定在她面前。
顾千枝不明就以,只感受到侵略性铺天盖地而来。
呼吸些微急促。
却毫不掩饰对上了男人冷沉目光。
她也在生气。
凭什么不气呢。
两个人好歹是法律上的夫妻,他就算要在外面偷吃,也该注意一点吧。
现在做什么?兴师问罪。
问哪门子罪。
顾千枝心尖因他默不作声的注视微颤,又忍不住挺起胸脯和他暗暗较劲。
靳北祁习惯喜怒不形于色,主动找过来,已是失态至极。
想好好教训没心没肺的女人。
看见她眼底的畏惧,又狠不下心。
良久。
他低低开口:“池鸢第一次找我只是来打招呼,没进门。第二次是送池老夫人的请帖,就在客厅坐了不到十分钟。”
“除此之外,我和她没有任何私下交往。”
顾千枝表情从生气渐渐变为茫然,“你给我说这些干嘛?”
还摆出这么吓人的架势。
靳北祁扯唇,在她身边坐下,西裤蹭着她腿部肌肤,没有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