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有三层,一层能放置小物,若随意转动,二层会爆裂,威力巨大,三米内皆会波及。
寻予礼将竹凌器放置在桌上。
寻蕴知认真地瞧了几眼竹凌器,她眸中浸满了温柔,她嗓音轻缓,“阿姊很喜欢,予儿有心了。”她停顿了两秒,说起正事,“予儿,我会离开一些时日,旦日起程,最近大抵是见不着面了。”
寻予礼没询问她去哪,阿姊事无巨细,想必这次出行也是早就计划好的。
“阿姊好久没帮我编过发了。”
两人相视一笑,寻蕴知将妆奁中的梳与发钗等取出,“过来,阿姊定帮你编个独一无二的发式,许久未编过,手艺都生疏了。”
编发过程中,寻蕴知轻抚寻予礼的眉宇,她语调很慢,轻柔的声音仿佛能唤醒万物,“予儿,阿姊无法随时待在你身边,不能时刻护着你,你要学着长大。”
“阿姊,”寻予礼思绪纷乱,沉吟良久,“沙漠满是沙砾,你我都是其中一粒,飞沙能汇成雨土,我并不想为了权力放弃安稳,也不想卷入其中。我自私,可你在雨土中,我便祈愿你能好好的,希望你能在雨土中存活,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世家宛若沙漠中的沙砾,权力犹如沙漠中的植物,争夺似沙漠中的疾风。
寻蕴知的手一顿,她轻声叹息,从唇中逸出两字:“予儿。”
她欲出又止,道出两字后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寻予礼抿唇不语,脸上显而易见的低沉情绪,如阴云笼罩。
尊辈与平辈都是这般称呼她为予儿,她父母也是。
阿父与叔父几个兄弟已分家,她父母携手浪迹天涯,现未归弥胧国,阿姊便成了一方家主,执掌寻家。
她记得,昔年阿姊私下都唤她礼妹,一切止于她失手打碎那个从兄给阿姊的手镯那天。
她曾怀念的,或许再也回不来了。
……
侍女将手镯放在桌上,桌上堆满了从兄送给阿姊的生辰礼,放在桌沿边的一份生辰礼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在地。
她进屋去找阿姊时,见一份生辰礼即将着地,她手疾眼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去接,摇摇欲坠的生辰礼被她稳稳接在手中,可她不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