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放着带了一些补品来看司芨。
他啰里啰嗦的叮嘱了一大堆，抻头瞧外头的天，大呼不妙，“我的斗兽局要开场了，先行一步。”
司芨拽他衣袖，“我记得，早年惠武皇帝赐给赵棣……咳咳，赐给睿王大人一副番邦进贡的金创药，效果神奇无比，可再生人肉肌肤？”
“好像……是吧？”
西京繁华，世家子的威风铺天盖地，所谓斗兽局，便是他们集体想出来的一个丧心病狂的游戏。
——将无名无姓的流民或是抄家诛九族的罪人放进一个巨大的金丝笼中，与老虎、狮子、野猪等猛兽缠斗。
而世家子们则坐在席间押赌注，一场能赢的盆满钵满。
不出意外的，睿王赵棣也是斗兽局的爱好者之一。
地方十分隐蔽，还要验身份，司芨跟着方辙左拐十八弯的才绕到楼上饮茶区。
方辙向来不赌，他喜欢旁观众生百态，以此寻得灵感回家投入父亲传下来的话本创作。
暗无天日的楼台，向下俯瞰，真有一只金灿灿的金丝笼，这一局堪堪开场，威风凛凛的狮子迈着优雅的步伐向满身是血的人而去。
这人蓬头垢面，攥着笼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呼救声传到二楼只剩渺远的一个响。
方辙连连咂舌，别过头去。
一旁的司芨静静的立在原地，眼见着蓬头垢面的那人被狮子锋利的爪牙咬断四肢，吞咽下肚，温热的鲜血迸溅出笼外，迎来满堂喝彩。
“没想到监正也有此等爱好？”
赵棣出现的让人猝不及防，方辙心下疑惑，他位置在视角最好的东边，想必早已安排了美酒佳人静候大驾，跑到这饮茶区作甚？
司芨偏头，楼顶洒落的光一折一折晃过他雪白的脸颊，他笑着作揖，周身散发着慵懒气息，“王爷，下官是来寻您。”
赵棣一只眉毛挑起，下意识转了转右手拇指的扳指，“监正大人有顾相爷照应，还要寻本王？”
“都是下官昨日不识好歹，冲撞了王爷，惹的顾相爷误会，造成如今这般局面，下官该死。”
司芨笑意更深了，眉眼弯弯，像只狐狸，端起茶递到赵棣面前。
赵棣面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