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冷。夜间风雪更甚,却说不上是孟子歌的剑更快还风雪更快。孟子歌大笑着,时而又慢下来喝口酒。
弹完最后一个音符,裴颐挨不住了,“孟子歌,快进来。我要关门,冷死了。”
孟子歌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好酒好酒啊!”
竹清弄了些下酒菜进来,心情愉快极了,主子好久没这么有精神了。
孟子歌瘫在地上,大喊:“我要回家!”
裴颐问道:“你是哪里人?”
“江南人。”孟子歌道,“南方没有这么大的雪,冬日也暖和着呢。”
裴颐听着心生向往:“江南啊,江南好啊,北方可太冻了。”他上辈子也是北方人,大学也是在北方念的,甚少去南方。
江虞知吃了些菜,道:“我小时候在南方呆过,冬日下雪也是细细的,也并不会下很久。不像北方,一下便是几日。”
又随意说了些闲话,孟子歌已呼呼大睡了。裴颐唤菊影把孟子歌送到偏殿去,他和江虞知继续喝酒吃菜。
上一次碰见如此相投之人还是李闻秋,奈何李闻秋是女子,为人又正经,他们并不常联系。说起来,因为是女尊社会的缘故,这里的男子吧,多半都有些娇。
就孟子歌这样一个大老粗,面对宋南锦时也会很娇憨,思想也与男尊封建社会的女子无异。通俗来讲,就是一觉醒来男人都变成了娇妻。
他被男权社会浸染了多年,不敢说自己多有责任感多有野心,至少思想上还是独立的。面对这些人根深蒂固的女尊男卑思想也觉得很无奈,虽说是不要跳脱出时代局限性去看人,但也难免有孤独感。
出生高贵给他带来的也不是平等,而是在男子中身份高贵,且更具有婚姻价值。换种说法,就是他的身份只是特权阶级与平民百姓的差距,从来就没有抵消掉女男差距。
父母姐姐都是把他看作需要呵护的男子,宋南礼把他看作未来的夫郎,宋南锦把他看作可利用物,竹清他们把他看作主子,只有李闻秋是平等地看待他。
退婚那日,他已经做好准备被李闻秋阴阳怪气地骂一顿,且不说他当时是在落井下石,在这个时代女子要是被男子退了婚,那叫一个丢份啊!作为女子的尊严都要被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