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吧……”
让锦心再三查探,确认过四处都无人之后,苏瑾不敢再多耽搁,毫不留情的一拉房门,抬手送客。
纪行渊噙着笑看她,舌尖缓慢的在牙根上转了一圈,这才挑着眉一边点头,一边磨磨蹭蹭懒懒散散的往门的方向走,边走,还要边漫不经心的问:“小姐当真不用我留下报恩?”
苏瑾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良久,她抿着唇绕到人身后去,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狠狠推了纪行渊一把,气鼓鼓的道:“不用不用不用!这位壮士你快些走吧!”照现在这走法,他得猴年马月才能出得了这个门!
“嘶——”苏瑾力气不大,却不曾想纪行渊没防备,正好被她碰到了腰上伤口,吃痛的叫了一声,回身去瞪苏瑾,咬牙道:“这位小姐,你说你娇滴滴一个姑娘,怎么出手如此狠毒呢?我这刚被你救回来的命,险些又没了……”
苏瑾心说那你一个八尺的汉子,不也这么磨磨唧唧的吗?
但脖颈上尚未消退的红痕还在隐隐作痛,眼前这人现在脾气再如何好,她也还没忘了,他掐起人来是多么的毫不手软。
理智让她把反唇相讥的话咽了回来,只是扯着嘴角假笑一下,道:“壮士不要再拿我打趣了,你身上有伤,合该找个地方静养才是,我这里庙小,供不了您这尊大佛。”
供不供得了,你说了可不算。
纪行渊又笑了一声,越发觉得这小姑娘有趣,但身上的伤也确实要养一段时间,也不急在这一时。
于是这一次,他终于站直了歪歪斜斜的身子,干脆的转身:“姑娘救命之恩,某铭记在心,绝不敢忘,咱们……来日方长……”
苏瑾:“……”真的不必。
求你忘了吧。
“告辞了。”纪行渊狭长幽深的眸子落在苏瑾生无可恋的脸上,终于如她所愿,说出了辞别的话。
说罢,歪歪斜斜的身子瞬间站的笔直,不再磨蹭,利落的出了门,三两步间,隐在了禅院外头郁郁葱葱的树影里。
苏瑾肩膀一塌,泛起劫后余生般的轻松庆幸。
这半天,真是发生了太多出格的事情,简直比她过去十六年里加起来的还要多。想着,又短促的笑了笑,不过倒还真挺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