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你醒了,就快些离开吧!”苏瑾别过脸去,一副恨不能立刻与他划清界限的样子,手却紧张的绞着衣摆,暴露着她的恐惧。
这小丫头明明怕得要死又故作镇定的样子,不知为何取悦了纪行渊,他倚在禅房简陋的榻上,唇边缓缓溢出一个略带着些邪气的笑来,忽然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于是他撑着头懒洋洋道:“我如今孤身一人,无处可去。逢小姐搭救才捡回一条命。若小姐不嫌弃,我当做牛做马,报答小姐。”
榻上的人身姿颀长,动作虽随意却透着贵气。除了最开始时还见几分虚弱,现在已经找不出半点狼狈,眼中精光流转,气度斐然,怎么看,都不像是真能当牛做马的人。
苏瑾其实真的嫌弃,嫌弃极了。
小姑娘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瞪着一双杏眼,惊恐的看着他:“我真不用你报答!我……我身边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用不着你!”
“那可不行。”纪行渊笑意更甚,悠悠道:“有恩不报,岂非君子所为?”
这怎么还赖上了呢?
苏瑾拧着眉,心说你掐人脖子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君子。
小姑娘抗拒得厉害,纪行渊轻笑一声,身子微微前倾立起来一些,手臂搭在膝上,眉如剑眸如星,懒散又放松的样子煞是好看,竟是连带着这间简陋的禅房也有了几分蓬荜生辉的感觉,苏瑾的呼吸不受控制的滞了滞。
而后猛地别过脸去。
苏瑾!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不能被美色骗了啊!!!!她在心中唾弃自己,而后艰难的咬着唇边软肉,冷静下来。
她扭头朝窗边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寺院里的香客大多已经离开,此时外头一片寂静,除了几声自远处钟楼传过来的幽幽钟鸣,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抿抿唇,苏瑾才道:“趁着这会人少,你要不还是快些……”
“三小姐!三小姐!您不能进去啊!我们家小姐已经歇下了,不能去打扰……”
苏瑾话未说完,就被门外锦心的呼喊声打断,紧接着,一个娇滴滴却又透着几分刻薄的嗓音响起来,她说:“二姐姐素来睡得晚,今日怎么歇得这么早?莫不是病了?既是如此,我更该进去探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