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渊坐在床头轻轻拥住苏瑾,看着她的睡颜,突然回想起他们相识时的场景。
那时的纪行渊还不是西楚的摄政王,只有七八岁的他被贼人一路绑来东陵,用尽力气才得以狼狈逃脱,东躲西藏的时候,遇到了这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小姑娘这年才四岁,还不懂得分辨善恶,只觉得这个浑身是血的哥哥好看得过分,也惨的可怜,于是面对奄奄一息的纪行渊,小苏瑾扯过了一块草席将他遮住,想着至少不让他日晒雨淋,过会儿自己再带些吃食过来。
可等小苏瑾再回来的时候,小哥哥已经不在那了。小苏瑾有些失落,却又很快被别的事情吸引了心神。
而那一方草席终究是帮了大忙的。
因为这一个举动,半昏迷的纪行渊躲过了一波追捕,逃出生天。他带着从草席边上捡来的一个小铃铛,一路逃回西楚,一年一年,终于一步步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那段过往隔了太久,那时候的苏瑾年纪又小,很快,就不记得这桩小小的“意外”,忘了个干净。
后来再见时,他是微服私访偷偷来的东陵,一时不察被人从背后阴了一把,他在东陵的人手被人清了个干净,身边的亲信尽数死伤,他和西楚的联系也被斩断,这些年得罪的人合起伙来想要将他赶尽杀绝,险些阴沟翻船。
跌跌撞撞闯进少女暂居的佛寺后院时,也是一身的血污,惊得少女掉了手里的话本,瞪大了眼睛。
这场景一如多年前,却又大不相同。
“别喊!别出声!”纪行渊忍着身上剧痛钳住少女的脖颈,冷声威胁。
苏瑾吓得呆住,僵着身子果真一动不敢动,纪行渊的大手微微发抖,是身上的伤太疼,身体本能的颤抖,苏瑾也在抖,但就算是害怕,她也很快冷静了下来,鼻尖是浓郁的血腥味,她知道,身后这人,伤得很重。
“我……我不喊,也不会叫人,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伤得很重,那边有些常备的药物,我……我可以给你找一些过来。”苏瑾颤这声磕磕巴巴说完,身后的人不见动作,回应她的只有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苏瑾又提起一口气,心想完了,只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就在苏瑾自暴自弃准备听天由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