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忽然静止了几秒。
“做这种缺德事的简直不是人!”兴尧愣了下,义正言辞的接了一句。
狐婆这回说的更欢了。
他们回去时,刚好是戌时。
家家户户的灯仿佛一瞬间熄掉,空旷寂寥得让人一瞬喘不过气来。
“她说的话半真半假。”归寒突然道。
“我还当你……”兴尧耍着铜板顿了一下,“怎么瞧出来的,小……火眼金睛。”
“不难听出,狐婆看似说出了整个村子为什么搬到山里来,又为什么会有嫁狐娘的习俗,和她又是在哪发现嫁狐娘是借寿的真相,但是,她只字没有提过她自己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归寒道。
“有长进啊,”兴尧给归寒拍了拍手,“工于心计,城府颇深。”
“你说的是谁?”归寒道。
“当然是……狐婆啊,”兴尧笑了笑,他稍侧了头,打眼便又瞧见归寒背上那道狰狞的伤,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捱了捱却愈觉得这种感觉要命得厉害,话一拐,便道,“……小姑娘下手也不知轻重,你这伤,疼不疼?”
得,兴尧一皱眉,他这秃噜皮的嘴。
又忘了,没有五感的人,又怎么会知道痛呢?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不疼,”归寒转头回他,“伤口上的血不会流出来,回去擦一擦,用热毛巾敷一敷,过段时间就会长好。”
“蚯蚓啊你这是,”兴尧忍不住笑,“你知不知道蚯蚓就是断成两节了,也还能再生出另一个头和尾巴来,跟你有得一拼。”
归寒听他说完,仔细想了想,道,“的确差不多。”
兴尧“噗嗤”一声便又笑。
简直没完没了了。
刚巧天黑了到老村长家门口。
结果进门迎头就撞上平平,小姑娘好像等了好久,坐在根木头上撑着头昏昏欲睡。
“嘿,小丫头,”兴尧抬手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快起来,天亮了。”
“啊?我没有睡着!”平平揉眼睛一瞬站起身来,瞪着兴尧,“谁是小丫头?不要乱说话!”
“老成。”兴尧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