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松柏,”兴尧摇了摇头,“崖柏,常生长于悬崖险峰边的一种植物。”
“这我还真未想到……”归寒终于有点想打消问路的念头了。
这种迷幻阵中,道路景致可以幻化,但本地基本的植被是不会消失的,就像他们看到的山坡上的崖柏,隐于一众绿绿的松柏中毫不违和,差点都没发现。
“你当然不会想到,”兴尧轻笑了一声,“我小时候经常和师兄弟们爬山崖玩儿,认识的比较细。”
归寒这回彻底打消了念头。
他顺着兴尧旁边的地躺下去,粗布衣裳有点短,不太合他的身,露了半截灰白冰冷的脚腕。
兴尧闲的撩着树叶子往归寒身上耍。
“哎,”归寒用干叶子将他自己的脸一点一点的埋起来,只露出两只在黑暗中发亮的眸子,他捉住某人不安分的胳膊,道,“师兄弟是和你很亲近的人?……那,你们算不算是亲人的关系?”
兴尧半坐着,背靠在石头边上从怀里掏出只小小的叶子横在嘴边,闻言手一抖,刚拾到嘴边的树叶一下滑溜出去。
“……按人类的理来说,相互有血缘关系的才算是亲人,但其实有时候也并非如此……”他道。
归寒抬眸看着他,“为何?”
兴尧突然便有些兴致缺缺,撇了叶子身子慢慢的滑下来,“这有什么为什么?并不是所有你的亲人就会在乎你,前晋乱世时饥不择食的人还会吃他们孩子的肉呢。”
归寒觉得这人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在安慰自己。
他躺平了身,默默的合了眼。
等到第二日清晨时,夜间的阵法果真散了。
兴尧拾了根棍子拨开他们周身圈地咒外的落叶,泥土地面亮出来,密密麻麻的竟然布满了压的极深的手印脚印。
瞧见刚睁眼的归寒,他笑着摆手,“早啊,小归寒。”
“早。”归寒僵硬的牵了牵唇。
兴尧掏出只饼子啃。
现下天乍然大亮,他们昨夜睡的林子里根本就无路,高矮树木密密,大的树可以说的上参天。
他们昨夜若是再往前行一点路,便到了悬崖峭壁的绝境。
兴尧深感出门在外一定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