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救命——啊啊啊啊——”
周围拿着铁锹要打鬼的、还没来得及换下丧服的、夜半起来瞧热闹的……便都避开瘟疫一样瞬间退开一步,将归寒和那大婶围在中央。
“淦!”
兴尧打了个响指,“这位大婶,”他朝前走了一步,恰在归寒两只利齿要磕上中年妇女皮肉时探出一道黄符,“这法子您真打算要啊?”
说着拨弄了下归寒腕上那串银铃。
铃铛未响,却总算将周围这些人给唬住了,这位邹大婶刚才动手动脚的动作终于收敛了些,一甩胳膊退后了好几步骂骂咧咧道,“不要不要,小道人你忒个才几岁呐?我邹湘湘活了半辈子,走过的路比你吃的盐要多,可妄想诓人!?”
“邹大婶,”方才怼她的那个枯瘦女人立马没好气的嗤道,“你怎么跟大师说话的?”
“大伙可都亲眼看见了,刚才是愔山大师救了王更夫和她邹湘湘的命,她现耍什么浑!”
兴尧:“……”
什么愔山大师,大婶你耳朵不好?
“湘湘——哎湘湘——”
这时一个花甲老婆婆突然从巷头敲着拐杖“当当当”的走近人群,边走边喊着邹大婶。
“大半夜的婆婆你跑出来干啥?!”
“给我家湘湘送饭,”老婆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只冒着热气的白饼,“湘湘一声不吭就走了,我害怕我家湘湘饿肚子呦……饿肚子……”
“娘~”邹大婶终于停下斗嘴,怪嗔的拉过老太太,“您大晚上的受凉了怎么办?”
娘俩还没走远,兴尧竖耳就听见周围几个妇人汉子们交头接耳的八卦起来。
一人道,“邹家掌家的走的也早,天晓得,她一个女人又是养婆婆又是养儿子的……”
“那可……人家胭脂铺子生意顶好呦~”有人呸呸了一嘴,“婆婆儿子还怕养不起!”
“这么说,曲大壮你是不是想跟那死女人?”
“媳妇……”那汉子苦叫,“……哎呦祖宗亲爷爷,你啥时候咋跑来了?”
这厢闹闹哄哄停不下来,隔了半晌兴尧才插上嘴问,“诸位,离吴大娘下葬还有几日?”
“三日。人今儿才刚去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