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非被“押”着回程,时间很快从中午到了下午。
左腮肿得像个金鱼的姬开,已经回到了落脚地。
中牟西南的青龙山脚下,依山势所建的一处木墙围起来的山砦,正是姬开一年来监督利用酆氏俘虏,以及征发八百晋人农闲出力修建的“猎所”。面积比中牟城里的别馆是小多了,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姬开本来也不想要什么大宫殿,但尽力满足自己贴身护卫,御甲一百多人都有独立的住所,可供他们的家眷都随行外。
姬开还在自己小院后面,一体修建了收养翼氏孤儿的大院子,姬开自己对居住面积没什么追求,主卧和庖室(厨房)只隔一道帘,加起来居住面积大概只有六十平米,寨外环绕城寨居住的是八百多晋人,当然一年来姬开通过先颗在晋国、卫国内招亡纳叛,一年来大浪淘沙式地挑拣,又得了一百多人,在姬开的一系列手段下,倒也就这么住了下来,九百多原晋卫降人就地耕种做工,少有闹事。
遥想一年前,刚住进来的时候,姬开实在受不了现在厨子的低劣水平,不管酆氏也好、翼氏也好,都没有找到心仪的厨师。
姬开又受不了每天只有烧烤涮烫烹煮,调味不成体系。所谓的“名厨”偷偷摸摸地加些的不知名野果、野姜,就敢自称有独家秘方,放盐和放水一样多,好悬没齁(hou)死姬开。
最无语的是,在中牟吃个饭,就是“自己人”叔横也要逼着姬开讲“餐桌礼仪”,这正儿八经地演一顿两顿腐朽贵族做派,还有点复古的新鲜劲,可是让姬开顿顿像个牵线木偶,那对姬开无异于酷刑。
于是在中牟,姬开一直想方设法地从厨房捣鼓些东西进自己卧室,自己弄饭吃,可是无孔不入的礼仪制度下,这种事总是不能长久,搞得姬开有时一生气,直接从亲兵伍手里收点肉干,一到饭点就闷在房里,就水啃,勉强对付一天。
鼎、鬲、甗,不是这三样器皿弄出来的食物不能吃;簠簋、敦、豆、鐎斗,对应专门装熟食、饭食、腌菜肉酱、温酒等不同食物的器具,混在一起或者数量不对,那就能被劝谏个僭越、失德,城里的服兵役的国人还要不满,那些本来野蛮不讲礼的赤狄人也要跟风嘲笑,夹菜是最难受的,姬开拿着后世“汤匙”一样平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