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敢踏入这片死地,就一定是一个自以为是、好为诡诈的赌徒,他俘获的我家翼氏族人中,不乏知道西去道路的,而西出就是先氏的大本营原邑,我不妨告诉您和隗阳舅舅,我家三叔就是去了西边上党求援,不过不是来这,而是挡住可能的先氏援兵。”姬开又喝口水继续道。
“我若是先奚,趁洹北军新败,又和甲氏本部会合不久,难以短时间回师,暗暗抛弃中牟,再伪作鱼死网破之态,南下试探廧咎如部的反应,再事先让辎重缴获先行,博一把西进,到时廧咎如部没有准备,这中牟间的方寸天地有谁来治他。最多不过要担心上党一地的反应而已,可只要有援军也能应付,岂不好过东行一路难测?”姬开对这种智障问题报以最深的嘲笑。
姬开口吐莲花的场景,一下子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明明从一个八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有些不对,偏偏一想,又确实在理,一时间廧咎如部众人哑口无言。
但一直站在最后面的一位发须尽白的老者,悠悠说道,“老夫听完公子所言,顿觉明朗,只是老夫不明白,公子早先不说这番道理,施计把我们诓来,那无论等不等到晋军,这种事廧咎如部自己想明白了,也能自己来做,我们出力出人,赢了又关公子什么事呢?甚至我们如果事后动手杀了公子一行人,独吞战果,公子又能如何呢?”
姬开只觉戏肉来了,稍微提精神,嗤笑道,“看您如此长寿,想必是廧咎如部的数得着的尊贵长者。”
“这位是你外公的叔叔,隗须,今年七十有余了,按辈分是开儿你的曾外叔祖,不能不讲礼仪。”隗阳拱手介绍道。
“失敬,开儿之前失礼之处,还望曾外叔祖海涵,但是尊者的话,我却不敢苟同。”
“我听说晋国已故文公说过,‘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与,不知;以乱易整,不武。’我姬开来廧咎如部前,贵部大败,已经到了灭亡边缘,没有我这个八岁小儿来为诸位长老点明局势,廧咎如部恐怕早就方寸大乱、自取灭亡;今日诸位借助了我的小聪明想出了破局之法,却执意加害我这个献策之人,我以诚相待,孤身为质,自然是不能相敌的,但是晋军和洹水部族以数千之师临我,我尚且不惧,能够死里逃生,今日诸位背信弃义,还自觉能留下我,请自便。”姬开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