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茞儿啊，一个多月前她为了你的事儿，去京城找珵儿了，这会儿应该到了吧。”欧阳慕莲伸手为他诊脉，面上故作平静。
“呵，没用的，”莫子清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才不会救我，他……咳咳，也救不了我。”
他突然感到体内一阵发冷，只得虚弱的倚靠在石墙上，过了许久，症状方才稍许缓解，“师父，我真不值得水茞这么做，如今我但求一死，求您也别……别医治我了。”
“清儿，你胡说八道什么，”欧阳慕莲说着，又为他另一只手诊脉，片刻后，点头道，“你现在自行恢复还是可以的，看来小时候给你服用的那些蛇胆还是有些作用的。”
“师父，您不必安慰弟子了，”莫子清轻叹了口气，“弟子心里明白，疟疾是治不好的，弟子现在病死是死，秋后问斩也是死，还求师父给一颗药，让弟子现在了断了痛快。”
“我今天本就是来给你送药的，”欧阳慕莲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青花瓷瓶和一个波斯小银瓶，从里面分别倒出两粒黑色药丸，递到他跟前，轻声道，“但不是要你的命，是救你的命。”
莫子清认出其中一粒是自己和水茞一起炼制的清茞丸，而另一粒却不得而知。
“师父，这是……”
“一粒是清茞丸，另一粒是给你活血补气的，”欧阳慕莲解释着，忽而皱了皱眉，“师父什么师父？你跟水茞都成亲了，还叫我师父？”
“是……娘，可我觉得清茞丸最多能治一下普通的风寒发烧，它真能治疟疾么？”莫子清有些半信半疑。
“你已经不打摆子了，我刚看了你的脉相，就是一点低烧，清茞丸应该能先控制住你的体温。”
“我听您的。”莫子清点点头，接过那两粒药仰头便吞下。
不出多时，他只觉得一阵反胃，随即脑袋嗡嗡作响，四周的一切都天旋地转起来。
他死命靠在墙上，手紧紧抓着墙角，只感觉身体在一点点变冷。
他用尽全力支撑着自己的意识，“娘，您……那另一粒是？”
欧阳慕莲压低声音道：“嘘，那是天方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