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
“不久前莫大夫染上了了疟疾,上头让我们把他隔离起来,”狱卒和院子里两个正在闲聊的衙役打过招呼,带着欧阳慕莲来到上锁的屋门前,“徐夫人,就是这儿了。”
“多谢你了,安兄弟。”欧阳慕莲从袖子里掏出些碎银子,塞进他手里。
“徐夫人,我万不能收您的钱,”那狱卒连连摆手,“您治好了我娘的病,永远都是我安老二的大恩人,这次能帮上您是我的荣幸。”
“你别跟我客气了,就当是给你们弟兄几个的买酒钱,收下吧。”
见她甚是坚持,狱卒犹豫地接过碎银,去了屋门的锁,“徐夫人,那您有事就差他们来叫我。”
“好,你和弟兄们忙去吧。”欧阳慕莲点点头,推门而入。
南边的窗户都是封死的,屋子里光线很暗,空气也很浑浊,乍看之下,和死牢也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有一张半米高的小圆桌,上面放了半截白蜡烛,正若有若无地燃烧着。
在昏暗模糊的光线里,欧阳慕莲四处环顾,却不见莫子清的影子。
她于是循着桌沿,大胆朝里走过去,嘴里叫了一声“清儿,娘来了,你在哪儿啊”
一声铁锁响动的声音划破寂静,欧阳慕莲猛地回过头来,看到桌子底下伸出两只脚。
她取过蜡烛,往下照了照,只见一个披散着头发,面无血色,浑身是伤的年轻人,烛火照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鬼被照出了原形。
他像是刚醒过来,见到异常明亮的烛火,赶忙本能地用手挡住眼睛。
“清儿,是你么,清儿……”
不知托了多少门路,欧阳慕莲今日才得以进来探监,如今看到徒弟的样子,她再难掩住悲喜交加,“你别怕,娘给你带药来了。”
莫子清缓缓放下手,看到面前的人,重重跪了下去,“师父,吴家那方子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弟子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娘知道,娘都知道……”欧阳慕莲注意到莫子清的右手被反拷在桌腿上,于是把桌子整个掀了过来,以帮他把镣铐拿出来。
“师父,家里还好么,”莫子清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添上一句,“水茞……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