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起步,一道晦涩的女声便传入萧烛年耳中。他骑马跟在车旁,掀帘的正是精神稍缓的周晚襄。
“此事回去再与你们细讲,外面人多眼杂,小心隔墙有耳。”
“墙都没有,哪来的耳。”尹郁欢的无情吐槽传出马车,腹诽某人真是谨小慎微啊。她扣了下车板,冲驾车的齐安道,“齐安,再走慢点儿,把跟前面人马的距离拉得更开一些。”
他们本就行在队伍的最后,现在速度慢下来,直接是跟大部队分了家。
萧烛年无法只得开口道,“本王刚也问过知洲了,这其中牵扯有点复杂,其余人的口供也很重要,案情后续的走向很难确定,就算由本王来主导此案,最后的定夺还是要呈给皇上。”
“我的证词效力有多大?”周晚襄问。
“你是受害人,证词能直接反应知洲的主被动关系,算是突破的关键。”
“如果这些都不论,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不好说,罢官都算好的,染上烟瘾最坏也能活命。就怕……”
气氛一时有点沉重,尹郁欢很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嘴,“所以你们就没人怀疑这是他自导自演,如此自然地站在了他那边。”她倒也没有怀疑李知洲的意思,只是感叹一下原来李知洲那等古板的人竟如此深得人心,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他没必要为此吸食鸦片,这对他没有好处,如果说当时的鸦片是假的,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或者他早先就沾过大烟,那只能说他藏得太好了。但是事物的发展不会全无痕迹,只要留心调查,便没有草率的结论。”萧烛年算是非常认真地回答了尹郁欢一句无所谓的感概。
尹郁欢的脑子差点被他搅浑了,“反正他的立场与我无关,但是想到他还没报我的救命之恩呢,他被杀头的话我似乎还怪亏的。”
萧烛年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不想为李知洲脱罪了,“你还敢在我面前提这个。”
当然,我不也是怕你以后死不瞑目嘛。尹郁欢在心里飞快地顺了一句。
萧烛年后觉刚才的思想与他严谨的作风实不相符,又出言找补道,“现下看来,通察院不是生了内鬼而是出了外贼。尚书本就有监察各院部的权力,即便无权直接调令,但适当询问些内部细节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