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广信又带宋崎夏去了个地方,不是花海,是一条她从没来过的废弃的列车轨道。
上面甚至停放了一辆废弃的列车杂草肆意攀爬在列车的车身上,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暮色的映射下,在一些刁钻的角度,宋崎夏仿佛透过这辆列车,看到了一位老者苍凉的生机。
这么说似乎有些过于悲伤了,但很符合宋崎夏的视角。
今天的宋崎夏真的太难过了,喻广信如是想着,他常能透过宋崎夏的眼睫不费力的窥探到她眼底真正的情绪。
荒芜是以这辆列车为中心蔓延开来的,车身上枯藤攀爬,距列车至多不过三米的地方就有三角梅在盛夏里张扬,饶是这样热烈也不妨碍这位老者在时间里逝去,怪异的让人胆战心惊。
喻广信带着她从列车头开始,顺着列车的车身延伸的方向前进,愈前进一步,宋崎夏心中的不安便加深一分。
不安得快要让宋崎夏怀疑眼前的喻广信是不是真正的喻广信,毕竟喻广信从来不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到最后,宋崎夏几乎撑不到走到喻广信希望的目的地,是被喻广信半拖半拽的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她不明白他的坚持。
不多时,似乎是到了喻广信还算满意的位置,喻广信才像完成了什么大任务一般地放开她。
宋崎夏内心的不安几乎要达到顶峰,此地此景的画面和脑海里的部分画面重合得有些让人讨厌的一致,以至于她现在几乎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上,头都不敢在此刻抬起。
她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但她在用最谨慎的害怕保护自己。
“崎夏,抬头。”喻广信的声音从脑袋上方传来,和从前的温柔和风完全不同,此刻的他是如此的严肃清冷。
宋崎夏依旧低着头不说话,用尽全身力气似的重重甩头。
潜意识里对喻广信的安全感和依赖感是可怕的,即便是在此刻喻广信完全变调的情况下,宋崎夏依旧觉得对喻广信耍个无赖他就能温柔下来对自己哄劝,这样的自信仅仅来源于这个人是喻广信。
“崎夏,抬头。”喻广信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此刻的声音比上一次还要不可拒绝。
“够了!”
宋崎夏从没这么崩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