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纱帐内传出女子酣睡的呼吸声,轻如羽毛。
方漪彤睡得正沉,只听得房间内传来动静,朦胧睁开眼,一盆冷水朝着她的面门直接浇了下来。
哪怕在这炎热的日子里,也凉的让她从心里生出寒意。
“大胆!”方漪彤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面前的人是司徒渝,她手中正拎着一个木盆。
另一张床上午睡的吕知秋也被惊醒,起身披散着柔美的长发,看着眼前的一切。
“司徒渝!你好大的胆子!”方漪彤大骂道。
她只穿着白色里衣午睡,一盆水浇湿了身子,里衣也湿透,紧紧地贴着肌肤,甚至能看见红色的肚兜。
“哐当——”司徒渝将手中的木盆往地上一摔。
她站在床边,俯视着方漪彤,目光中满是蔑视,冷笑一声说道:
“呵,看来世上的蠢女人全都扎堆了,你以为凭你们几个的雕虫小技就可以算计我?下回记得派个头脑聪明点的狗腿子,不求能对付的了我,自己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就行!”
方漪彤顶着一头湿发,恶狠狠瞪着司徒渝,愣是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打自己一看到她,便知道顾清莲那个蠢货把事情办砸了!
“你们这几个苍蝇日后少来我面前嗡嗡叫,清平王身份虽高,可我安阳侯府的地位也不低,清平王真能为了小姐们之间的摩擦为难安阳侯府吗?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这可是天德院,不是你们清平王府,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你要和我玩,我便豁出命去和你玩,看谁笑到最后!”司徒渝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方漪彤除了气得咬牙,别的一概说不出话。
司徒渝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轻蔑与不屑,仿佛她就像一只随时能被司徒渝捏死的苍蝇。
从小到大,还没有谁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她父王只是一个清闲王爷,确实不会和安阳侯府作对,反而平日里最厌恶她嚣张跋扈,才将她送到天德院。
若非天德院乃长公主一手创立,又得知百里昭会入学,否则她是不会来的。
司徒渝看了一边的吕知秋一眼,出声冷冷警告:“这位小姐,若你敢与她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话,我也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