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注意到这个女孩后，就逮空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而刚入学的易然是肉眼可见的每一刻都紧绷着，无时无刻不在小心翼翼地做自己的事情，生怕太过刺耳注目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日子谨慎过头就会消耗自己，除去专心念书外，她会观察红豆面包店用来消磨空闲的时间。
其实万物有规律，因为女学生们大多喜欢刚刚出炉的面包，久了会发现季奶奶一般只现做早上和中午两个时段，
所以易然会避开面包的刚刚出炉的那段高峰，像是下雨天的下午六点。
易然知道因为浓雾会逐渐吞没整座学校，中午的面包早就被下课的女学生买完，但早晨卖不完的面包会被剩下。
此刻昏黄的灯光照射在米黄色的墙上，易然会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展示柜，眼神虔诚真挚地观察每一个面包。像是注视美术馆里的古董，敲了敲玻璃向季奶奶询问道：“请问剩下的面包可以全卖给我吗？”
易然从钱包里拿出现金递给季奶奶，季奶奶接过又将四个面包全都放进盘子里，转身置于烤箱里。
“奶奶其实可以不用的，太麻烦你了。”
站在操作区的季奶奶转头盯着面色慌张的易然，哼了声道：“说什么胡话，冷面包有什么好吃的。”
易然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又顺着季奶奶的目光看向墙上的指针走动。眼看她闭上眼享受着这意外的安宁和放松时刻，似乎紧绷的情绪终于有所喘息。
待到面包加热好，易然正欲接过面包时，站在后边良久的顾也怡上步，插着兜耸着肩发声，“你能不能……让两个面包给我啊？”
易然愣了一下疑惑地眨了眨眼，但还是点了点头，说话时还微微带着点鼻音，“好，其实我本来就吃不完。”
顾也怡接过易然手里的面包，忍不住发笑，“欸，你这个人还真是有点好笑啊，吃不完为什么还要买啊。钱呢我没有现金，下次我再碰见你的时候给你吧。”
“才两个面包不……”
还没等易然说完，顾也怡笑了声道：“其实吧你这么有名，我问问别人就知道你在哪里了。”
易然不解地看着有些无赖的也怡对自己摆了摆手，而一声轻飘飘又喜悦的“再见”落上了易然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