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废物!”贵妃塌上的女人冷着脸将桌上的折子扫到地上,闭了闭眼,额间挤在一起的花钿都在诏示着步骋雪此刻的愤怒。
地上跪了一排的宫女太监,谁也不敢在此时吭声,生怕惹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年轻太后。
步骋雪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定了定神才对自己的贴身侍女道:“去把国舅爷请来。”
翠微应是,便匆忙退了出去,一刻也不敢耽搁。
当今圣上年方九岁,却有个大他七岁的皇后,年龄姑且不说,就是这皇后还是太后娘娘的亲外甥女。
事关皇嗣,又牵连着国运,大臣们必然是多方劝阻,但步骋雪一意孤行,愣是硬生生地凑成了这门本不该成的婚事。
步骋雪有意扶持娘家,这无可厚非。可她却并不满足于此,妄想把持朝政,因此这大权在握的摄政王便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一次的暗杀也是她一手安排的,特地选了萧砚时落单的情况,没想到还是失了手。等萧砚时回了京城,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这样绝佳的机会,所以,她怎能不生气?
她气得牙痒痒!却也无济于事。
江南下城,县府衙门地牢。
程时看着昏死过去的杀手,嘴角轻勾,大手一抬,吩咐身后的骆宁,“提桶酒来。”
这杀手浑身是伤,骆宁实在不敢想象一桶酒浇下去会是怎样的后果,可他腿下的动作却一点儿也没耽搁,很快便提了桶酒过来,还特地选了最醇厚的那款。
“啊……”酒水顺着绽开的皮肉缓缓流向四周,滴落在地上,滴答声伴随着惨叫声回荡在空荡的牢房,很久都没有散去。
为防止自尽,寻常的办法是在嫌犯的嘴里塞上抹布,但程时不同,他选择了一劳永逸且极其凶残的办法。
没关到牢里之前,便命人将这人的牙给全部拔了。
手段之狠厉,看得骆宁这个杀手出身的贴身侍卫都自愧不如。
不过也奇怪,身居高位,虎视眈眈的人自然不少,尤其是在先帝驾崩后的那段时间。近乎每日醒来,王府外都躺着一地尸体,萧砚时也不是没受过伤,可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
骆宁虽头脑简单,却也不是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