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长长一队,一眼看不到头。
他们端着残破的旧碗,顶着细密的小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里面是藏不住的急切与渴望。
沈知兮合了伞,又给负责的人看了令牌,才被放行到粥摊前。
她看了眼来时路上程时看不惯她那几身破衣服大发慈悲给她置办的衣裳,犹豫片刻便挽好了袖子,接过勺子吩咐旁边的青年男人,“麻烦大哥您帮我把这桶粥搬过来些,多加一个布粥点也好节约时间。”
她长得好看,态度也好,做的又是善事,男人自然没什么怨言,二话不说便给她搬了过去。
沈知兮冒着雨跑到那行人旁边,“各位大爷大娘们,你们去西边排队吧,那儿也有粥喝。”
一听有粥,大家也顾不上秩序乱作一团齐涌了过去,沈知兮来不及躲避,被人撞的趔趄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但心底也生不出什么抱怨来,望着他们的背影,只剩下心酸。
地上都是积水,早晨的温度低,衣服湿冷地贴在身上,像是淬了冰碴子一样直往骨缝里钻,但她也顾不得回去换衣服了,只能硬着头皮去布粥。
“姑娘,我家里有个两岁的孙子,老头子卧床不起,能不能多给我一些。”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妇将手中的壶递给她,殷切地说出自己的祈求。
或许是老妪的神色太像她去世的外婆,听完沈知兮的鼻头直发酸,接过那个酒壶状的容器:“可以,我给您装。”
老妇眼含泪光,一直冲她道谢。
等老妇颤颤巍巍地走远,被唤作桃红的女人撞了撞她的胳膊,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下次别心软了,这老妪每次都这套说辞,可谁也没见过她有没有孙子和老伴儿。”
沈知兮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弯着腰继续打粥。
桃红对她敷衍的态度显然十分不满,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几句。
“假惺惺。”
沈知兮听见了,却没反驳,或许她做得不对,但至少当下她是无愧于心的,这就足够了。
这场布粥活动持续了两个时辰,从泛着鱼肚白到日上中天,雨停了,天空露出了久违的本色。
沈知兮不敢耽搁,回到县丞府,打算换身衣服就去找程时。
谁知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