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时间。斯科特在一间茅屋前停下了脚步,那个把他拖上船的渔民,正在门前努力补他的破渔网。
斯科特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巨大的破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随手那一下,已经毁掉了这一家人赖以生存的工具。
他从前不会这样……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毫无所觉。
他的手指动了动。他可以轻易让这张渔网瞬间修复,他甚至可以把这算是“救”了他的两父子送去更繁荣富饶的地方,可他看着男人娴熟的动作,又觉得他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那小孩儿捧着个木碗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现在斯科特可以确定他是个男孩儿了,因为他根本就没穿衣服。
父子俩依旧旁若无人地分掉了木碗里那一点水。男人回头看了看呆站在那里的斯科特,冲小男孩儿努了努嘴。
男孩儿跑进屋子里又跑出来,依旧捧着那粗陋的木碗,跑到斯科特身前,高高地举了起来。
斯科特茫然低头。碗底铺着少得可怜的一点水,甚至都不够他一口。
即使并非生于海岛,他也知道这一口水有多么珍贵……而他还刚刚撕破了他们的渔网。
那一瞬有什么汹涌地撞击在他灵魂深处筑起的高墙上。被他强行封闭,想要保护,却似乎一点点消磨掉的,身为人类的情感,几乎要冲破堤防,重新注满他空洞干涸,唯余无尽火焰,和一点摇摇欲坠的坚持的灵魂。
可火焰在那一瞬间的动摇中张扬而起……他半点不能冒险。
但至少,他可以喝掉这口水,再道一声谢。而那一点微凉,亦足够让他再坚持更久一点。
火焰悻悻地平复下去,不再那样张牙舞爪。他信守着承诺,它便也只能如此,而当离最后的胜利只余一线,它也并不想冒险。
它终究会得到他彻底的臣服。
时间过得飞快,埃德觉得自己根本没解决什么问题,便到了该北上维萨城的时间。经过改造的独角兽号,即使还不能如伯特伦所希望的那样飞起来,在水中的速度却快得惊人,也不受风向的影响。从维因兹河逆流而上,日夜不停,不到三天他们就能开到维萨城——这是伯特伦充满信心的保证。
然而,虽然身为北方人,在南方待得太久的船长忘了一件事——在寒冷的北方,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