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程始和萧元漪都不由有些动容,再看向霍不疑时,眼中便多了几分赞赏与感动。
文帝却嘴角一抽,很是不满,“子晟啊,你让朕说你什么好?六年前,程少商跟楼家定亲,你要替她求恩典,六年后你还要她替她求恩典,你知道你现在多大了吗?你可知,那万松柏日日在朝堂上显摆他的孙子,搞得朕现在连朝都不想上了,你说说,朕何时才能抱上皇孙?!”他越说越气,“若她一辈子都不肯嫁你,你是不是要终生不娶啊?你可是霍家仅剩的血脉了,你这么做,是成心要断了霍家的香火吗?!你还姓什么霍,朕看你干脆入赘曲陵侯府姓程好不好?!”
程始夫妇满脸尴尬,太子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父皇您就答应他吧,反正他现在这样,霍家的香火断不断也没什么区别了。”
霍不疑并不争辩,只是依旧保持着拜倒的姿势,越皇后咳嗽道,“陛下,言过其实了。年轻人的事,便让他们自己做主吧,何况子晟大病初愈,又刚刚长途跋涉回京,您要让他一直这么跪着说话吗?”
文帝这才想起养子身上还带着旧疾,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能清清嗓子,挥挥手,“罢了罢了,朕许你就是!还跪着做什么,起来罢。”
霍不疑这才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一眼,“谢陛下成全。”
太子在那一眼里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来自把兄弟的嘲讽,虽然他也不明白就凭俩人目前这半斤八两的感情状态,霍不疑有什么好嘲讽自己的。
文帝向四周看了看,却没看到程少商,“程少商呢?神谙都到了,她怎的还没到?”
宣皇后笑道,“这不是来了?”
越皇后转头朝阶下望去,正瞧见程少商从车内下来,她眼尖地瞧见程少商身后的车厢地板上隐隐露出一双小脚,便笑道,“陛下,待会儿您可别太激动,当心吓着孩子。”
文帝一瞪眼,“她又不是头一回见朕,朕也不会吃了她!”说话间,却见程少商又转过身,从车上抱下来一个四五岁的孩童。
文帝眯着眼睛,看着程少商牵着那小童朝自己走来,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四十多年前的幼年霍翀,再一看又仿佛是二十年前的小子晟,他不由有些怔忡,“你是……”
两人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