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满心失落。
他能感觉,翎钧,是真心爱惜他表妹,真心盼着她好的。
翎钧愿给她的,是翎钧能给的,最好的,所有的力所能及。
若为她好,他该成全。
“士农工商,沈家,只列末等。”
“轻心以商贾之女身份,入主王府,将来,可会遭人欺负?”
沈鸿雪知道,他是时候放手了。
可情已嗜心,放手,谈何容易?
“王府只她这一个主子。”
“欺负她?”
“谁敢?”
翎钧知道,沈鸿雪答应了。
从柳轻心失了幼年记忆,只将沈鸿雪当亲人的那一刻,他便已稳操胜券,只是,这一刻,他才真正可以放心品尝,这只属于他的胜利果实。
“昨日,我跟隔壁的顾掌柜,定了个新物件。”
“将来,就将这物件,放到正堂里,让府里下人轮班擦拭,以便他们能通晓事理,明白自己的身份。”
对翎钧定制的“新物件”,沈鸿雪没有半点儿兴趣。
但翎钧为柳轻心立威的心思,却让他自叹不如。
“沈家会出嫁妆。”
“但这些嫁妆,只由我表妹一人掌管,旁人不得插手。”
在这个推崇一夫多妻的时代,嫁妆,是女人的最大倚仗。
嫁妆越丰厚,女人越容易在夫家立足,越容易,在后院之争中,占据有利地位。
“仆妇下人,平妻侧室,有对她不敬者,需交她处置,死伤无怨。”
想起那差点害死了他表妹的丫鬟,翠儿,沈鸿雪缩在衣袖里的手,本能的捏成了硬拳。
那恩将仇报的女人,活该被做成人彘,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表哥真会开玩笑!”
“主子处置下人,大可随心所欲,敬与不敬,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
翎钧笑着往沈鸿雪的身边凑了凑,并趁机,更换了自己对他的称呼。
东风已到,不用,才是傻子。
“之前,翎钧也说了。”
“王府里,只她这一个主子。”
“你说的这平妻侧室,她便是掘地三尺,也断不可能挖得出一个来的。”
翎钧对自己的称呼,让沈鸿雪觉得异常刺耳。
他不喜欢,当然会选择拒绝。
“你贵为皇子,对我这么个商贾,如此称呼,岂不惹人笑话!”
“以后,你还是直呼我名字就好!”
说罢,沈鸿雪稍稍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了站在距他几步远处的柳轻心。
“现在,你心仪于她,自然对她百般娇宠,事事纵容。”
“但再貌美如花的女人,也终会有年老色衰之时。”
“我不奢望,你一直将她视若珍宝,捧于掌心。”
“我只盼,待将来,她荣华不再,你仍能不偏信旁听小人毁伤,予她公平,许她善终。”
皇家自古多事端。
争宠夺嫡样样全。
若无七巧玲珑心。
纵有财帛善终难。
这话,是临出门时,沈家老爷子,让他转告柳轻心的。
意在叮嘱她,不要恃宠而骄,不要过分相信,皇家人的许诺。
但现在,他决定,将这些叮嘱封存起来,让它们,永不见天日。
柳轻心,他的表妹,只要开心幸福就好,剩下的事,就由他这“恶人”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