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摒弃在外,难免让人忐忑。
“神尊”
穆玄没注意到他的慌乱,他只是想起扶昼少时像小猎豹一样细瘦紧绷的身影,那个孩子对他一向是生疏的,如今甚至更添了警惕,可她向来是对眼前这个细致小心的神侍十分肯给好颜色的,他心里卑劣地升起一腔隐秘的妒忌,却又被自己强行压下。
“这群遗族惯会胡搅蛮缠,她才刚回来,身子又有些不好,别叫这事扰了她。”
延节懵然抬头,又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扶昼,忙低低应了一声。
穆玄想了想,犹觉得不放心:“她现下在林花境,大抵不会听说这些杂事,不过此事怕不是一日两日便能了了的,倘或她中途回了天宫,你便把我贺她乔迁的礼物送过去,记得知会一声英铎宫的神侍,别叫他们把些无谓琐事传进她耳朵里。”
延节还未来得及答应,便听穆玄又道:“若是她还是听到了风声,你要劝劝她,不必为这些费心,六帝君遗族虽看着像冲着她来的,其实却另有目的,实在不必真的闹到她面前去”穆玄说到此处,语声有些落寞,“她向来是肯听你几句话的。”
延节只怕一年到头也听不见他这样多的话,简直方方面面都设想到了,又岂是一个费心便能概括的,这不由又叫他想起了扶昼从前寄居衡度宫时的悠长岁月,那是这清冷不近人情的巍峨宫室最为鲜活的时光了,便是连他想起来都不免觉得心下眷恋。
是以他像从前一般向穆玄十分真挚地保证:“神尊放心,属下定会看顾好少尊。”
穆玄听到他这句话却并没有出声,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年轻的尊神身形便已融没于天际,并未再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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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难道还要叫我去同他们对簿公堂?平日里没见他们多上心,四时祭拜,修缮洒扫,哪一个不是守陵仙族做的,有他们什么事。
他们若这般感念六帝君,当初怎么不在陵邑安家,日日清修祷告?天界为着他们一个遗族的名头,已纵容他们作威作福数万年,如今怎么,还想拿我开刀,再确立一番威严?”
扶昼难得动了三分火气,这六帝君,生时尊贵无匹,死时轰轰烈烈,一生不沾尘泥,哪知世间疾苦。
一句愿以遗骨望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