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姜环着那小猫,一手扒开它的嘴,见那小巧玲珑的一张嘴里果真含着一团乌黑的碎发,不由抬头看向扶昼。
扶昼顿时一脸理直气壮:“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是真被扯了头发才惊醒的。”
郁姜无比心累,一边清理着那小猫嘴里的碎发一边道:“过来搭把手。”
她话刚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只得抽出空来看了一眼从刚才就一直遥遥立在床帏边缘的扶昼,可却没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得转而道:“不若你给它取个名字,老叫小猫小猫的也不是个事。”
扶昼默了默,不知想起了什么,眉眼间都带出几分冷意,只俯身欲盖弥彰地去拔她那把重剑。
她原是刚睡醒,只穿了件素白的软袍,披散的长发有些凌乱,此时她又嫌头发碍事,甚为不优雅地把发尾甩到了脑后,可即便粗疏至此,却也总叫人觉得她身上自带一股气韵,一低眉是美人含愁,一抬首又像是名士风流。
郁姜看她同那直插入地的敛阖唉声叹气地较劲半晌,知她并不想搭这个话,刚要重起个话头,却没注意手下略微一松,那小猫已泥鳅一样从她怀中滑了出去。
“哈!”
扶昼眼见着个白团子窜了过来,特意后退了一步和它拉开些距离,不料她这一退,这小家伙反而威风凛凛地又向她哈起了气。
扶昼站在原地,神态间很有些迷茫,她这一迷茫,那小白猫直接后腿一蹬立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又是响亮的一声“哈!”。
扶昼:……
她环着双臂向前走了一步,小东西当机立断,掉头便跑回郁姜怀里,使劲儿向她臂弯里拱着,把整张脸都埋了起来,不停地发出哼哼唧唧的颤声,看起来可怜极了。
扶昼险些被气笑了,咬牙切齿道:“不是说冥族的预知兽生性温顺,乖巧通人性吗?”
郁姜怜惜地抚了抚怀里打颤的毛团儿,声音都带上了些谴责:“哪里不温顺了,多乖啊。”
那小猫像是在回应郁姜的话一般,又蹭着她黏黏糊糊地哼唧了几声。
扶昼顿时七窍生烟,边恶狠狠地擦着敛阖剑鞘上的尘土边道:“先是趁我睡着啃我头发,又是耀武扬威冲我挑衅,转头就钻你怀里,像我给它气受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