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极认真,似乎在说服自己去坚定些什么,可话未说完,庭内骚乱乍起,殿门外似有一女子在高声呼喊。
“我乃太安崖六帝君陵邑一族传人泊绫春,太安崖封印有变,宿卫金瑛熔断,事态紧急,天君容禀!”
一绿衫少女手举着一块玄色神令高喊着冲了进来,把守宫门的几位仙童手忙脚乱地跟在她身后,还未进内室便不住俯身告罪:“陛下,神尊,万望恕罪,小仙等已尽力拦了,是这位仙君非说手中有神令可直觐陛下,硬要往里闯”
外间乱作一团,几乎是一句踩着一句,还夹着些摆件被带倒的声音,叮叮咣咣地叫人听着肉疼,两人只依稀听清了那仙童后半段话,不由相视蹙眉。
孟恒挥了挥手示意几个仙童下去,神色语气依旧是一副温和持重的模样。
“你这丫头,便是手执神令也该早早向守卫亮明,叫他们呈进来,若是强闯还有何意义。罢了,你且上前来,让我看看是哪一位的神令,竟敢夸口叫你直觐。”
泊绫春闻言踉跄上前,宿卫金瑛与她一族血脉牵连,即便她脖颈上被烫出的外伤已被扶昼抚平,但此刻她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神魂深处的痛楚,再加她一路疾行,此刻不由脱力,整个人软倒在地,手中沉重的神令也滑了出去。
古朴的神令打了个转儿撞在穆玄的桌脚旁,他只瞥了一眼,手下刻刀立时失了准头,刀锋沿着修长的指节狠狠划过,鲜血顿时漫上了花纹精致的广袖。
孟恒也在同时看清了那方神令,当下疾声问道:“何处生变?”
“太安崖六帝君陵寝封印有变”
泊绫春话音未落,眼前的两道身影已倏然消失,几乎是同一瞬,天际彤云翻滚,荒火轰隆倾泻,万千落雷沿着一道宏伟的光柱逆势上行,刹那间天地失色。
——
穆玄与孟恒赶到太安崖边的时候入目之处已是一片断壁残垣,陵寝中央烟尘滚滚,将内里情形遮了个严实。
参天巨木四下倒伏,陵寝之内许多陪葬的奇珍都被炸了出来,七零八落的不成样子,散落四方的砖石之上还裹着未曾熄灭的烈火与雷息,那情景像极了史书中万神同殉的古战坑。
穆玄陡然感到一股陌生的恐惧在周身蔓延,胸腔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