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物外。
    张素公用手指点了点茶几上的请柬,沉声问道:“钱老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
    那钱老先生白眉一动,眼睛睁开,淡淡的看了张素公一眼,哂然道:“这还用问?
    明摆着呐!朱振小儿最擅财货之道,不仅懂得赚钱,更懂得利用金钱邀买人心。
    世人皆爱财,是以这一招乃是直指人心、屡试不爽。”
    张素公苦笑道:“某自然知晓朱振的用意,是抛出一个所谓的盐场来瓦解淮安世家的联盟。
    可是正如钱老先生所言,人皆爱财,面对朱振许下的如此利益,谁能不动心呢?
    请钱老先生教我,要如何应对?”
    茶几之上的请柬,便是朱振便邀淮安世家商议盐场入股之事。
    请柬中朱振将盐场可以获得的利润一一阐述,每一个盐场年入几十万两的利润,连张素公都看着眼红,遑论其他世家?
    毋庸置疑,只要朱振的这个计策成功,当淮安世族一一入股其中,则淮安世族的联盟定然冰消瓦解,不复存在。
    张素公如何不急?
    想做从龙功臣,即便是已经暗中联络了不少人,但要在淮安折腾出一番动静来让那些人看到自己成功的希望,就得团结起来淮安世家!不然就算是战争了朱振又何妨?
    要知道江南可不仅仅是有朱振,还有张士诚、还有朱元璋。
    单靠一家一姓之力,实在是势孤力单,成不得大事……?钱老先生闻言,将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之上,轻叹道:“朱振此举,乃是阳谋。
    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的淮安世家,想要发展、想要好处,那就跟着我走!反之,就是跟我作对,不仅要在海贸之上彻底断绝,便是以往依仗甚重的煮盐之业,他也要横插一脚。
    除非张公子你能拿出更大的利益将人心挽回,否则,无法可想。”
    ?张素公似乎对这位钱老先生依赖甚深,闻言急道:“那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朱振那厮将淮安世家一一分化瓦解?
    若是如此,则吾等的大事将要受到重创,何时才能达成心愿?”
    其实有一句话张素公没说出来。
    ?张家之所以能够如此快速的积累资本异军突起,便是依仗着海贸与海盐这两项巨额的利润。
    ??朱振前来江南筹建市舶司已经提上日程,连云港的土地正在平整,砖窑到处都是,更有沿河新建的不知何物的“水泥厂”,红红火火,进程飞速。
    等到市舶司建立,所有的海贸皆要归其管辖,大半的利润都将被朝廷抽走,张家便算是折了一条腿。
    走私?
    那就得面对皇家水师强悍的战斗力……走私不是不行,却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海州的淮安水师一日之间将海中洲的悍匪星野一郎悉数剿灭、斩草除根的战绩早已轰动江南,船厂之内的新船接二连三的铺设龙骨,各处抽调而来的精兵强将即将抵达,水师的实力与日俱增。
    当水师的规模达到两万以上的时候,就足以纵横东海,所向无敌。
    这种情况下,走私明显是极其不明智的举动,一旦被水师盯上,后果不堪设想……“看看朱振小儿的举措,自打霍山之战取胜之后,又是打又是拉,胡家,刘家,王家……一个个都从敌对转而寻求合作,能够放下成见抛却恩仇,一手将原本固若金汤的淮安世家搅合得七零八落,真是不简单呐。”
    钱老先生似乎对朱振的所作所为几位赞赏,言语之间很是推崇的样子。
    这让张素公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