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到最后是狠声威胁,话落就反手推翻了花瓶,破碎声乍然响起,莫已捏准了一片碎瓷。那两人倏然朝莫已逼近一步,握刀欲抽,郎中也看不惯莫已的刚烈,不再好言:
“哼,要解药瘾,整个荔州,只我一人,按着往常的方法,可以呀,大可不必管你死活,若不是你活着更有用,我也想看看你死后是什么样子,剖开你的尸体或许能有更多的发现呢。”
说着就咧嘴笑起来,脸颊涌上激动的潮红,看莫已的目光根本不像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那种痴迷而疯狂的神态,证明他所言非虚。那种悚然的感觉又来了,莫已手心冒汗,和血掺在一起,手上的伤口火辣辣的,咬紧牙关,下颌又酸又涩。大不了玉石俱焚,但莫已更想活下去,她还想再见兰采秀他们,她还没找到她爹。
“首领对你以礼相待,你还是别不识抬举的好。”
好像对这疯子似的郎中习以为常,另两个人只管进一步语言威胁莫已。既然刚刚郎中阻止他们动手,他们也不会违抗,反正这郎中就是个怪人、疯子,精通医理却不为治病救人,整日与那种“药”为伴,就爱看着那些被“药”折磨的人挣扎、死去,而他还掌握了戒断那种“药”的方法,是最得首领看中的郎中。
听说这女子身染“药瘾”,抓回来时已经不太好了,为了保命与首领做了交易,不仅是从关人的破地方出来了,还有郎中来帮她戒断药瘾,再听郎中只字片语中透露出来的,恐怕这女子染上的“药”还有所不同,怪不得郎中有兴趣了,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们该听该看该知道的,眼下只要这女子配合了就好。
场面僵持不下,莫已身体虚弱只得强撑,她手上捏着的碎瓷片已然横到身前来,看这样郎中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骤然强逼之后,只要稍作退让,被逼迫的一方往往不得不自认屈服,特别是莫已性子刚烈,又如惊弓之鸟,只要她不想死,就得受制于人。
“我只取一次血,最多一小碗。”
这就是郎中本来的目的。他们很看重莫已的命,但莫已不信任他们,也不必信任,郎中想让她甘愿取出这碗血,不过是要击溃她便于控制,是多年来睥睨掌控别人生死的趣味,也为了让接下来的一切更加顺利。
看着莫已松开碎瓷片,郎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