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还残存着干涸的血迹,指缝间有些粘粘。莫已闭上眼,咽下口中的腥苦。兰采秀他们一定会来救她,在那之前,她必须想尽办法活下去,还要等兰采秀将伤养一养,不知他伤得到底有多重,官府会不会为他找郎中看……
热症一直不退,莫已烧得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只是在睡梦里颠簸起伏不得安稳,殷红的血和弥漫的浓雾交错反复,直至一股奇异浓郁的,熟悉的香气袭来,如百蚁噬肉的酥麻痒疼开始折磨她,心底的渴求被彻底唤醒,她想要那种香气,她想要那种“药”。无意识的在地上翻滚痛吟,这下没有人能抱着她、守着她,帮她摆脱这种纠缠。莫已已经神志不清,嘶哑着嗓子大声叫喊出来。
看着不多结实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两个守卫拿着火把走了进来,看见莫已这样,嘲弄的指点着笑开了:
“哟,果然是用过‘好东西’的,一闻到那味儿就受不了了。”
“看起来吃过的不少啊,也不知是吃了多久,瘾那么大,我还从未见过隔那么老远闻了味道就发作的。”
一人说着拿火把凑近去照莫已,还在痛苦翻滚的莫已忽然睁眼看向火把,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那人吓了一跳,急忙回退躲开,并一脚将莫已踹开了。莫已本就虚弱,受不了这一脚重踹,重重滚到一边便一动不动似乎没了生息。
“喂,你不是一脚将人踹死了吧。”
另一人急了,推开拿火把的人,连忙过去查看莫已。莫已滚到墙角撞了额头,这一看便瞧见她流了满脸的血,真像死去一般。被推开的那人也顾不得其他了,跟着过去看,他更怕莫已真的就这么死了,上头追究起来谁也担不了这个责,盯着另一人探过莫已的鼻息,听着说还有气息,才稍稍把心放下,但莫已看起来状况太糟,上面的意思本是要让她吃点苦头好问话,可她这样恐怕没办法问话了,两人一合计,一人在这儿守着,一人回去回禀。
惯例的每晚狂欢,燃起映天的篝火,酒肉美色,荒淫无度。篝火中还掺进了助兴的“好东西”,随着火焰腾起,气味弥漫开去,近前的人无不享受至极,癫狂大笑者,手舞足蹈者,似群魔乱舞。再观外围火光几乎照不到的黑暗里,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奴隶”一排排的绑在木架上,嗅着那火焰传来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