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冯书记打了招呼的缘故,文物局的调查组很快就下来了。领头的是副局长郑红波,四十多岁的年纪,戴着副黑框眼镜,不苟言笑,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态,不过和王宏伟却是老相识,二人见面相谈甚欢。
老德寿自告奋勇陪着文物局的同志们去村里转悠。福来知道自己跟着也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最多只是个陪衬,客气几句就自个儿去学校工地了,今天刘东程的工程队已经进驻工地,要做一些前期准备工作。
有了老德寿这个村里通做导游,不时讲一些旧日的故事和人物,郑红波一行倒也不寂寞,随行的三个年轻工作人员不时拿起相机咔咔拍照,并随时往本本上记录。
狗剩老汉正坐在自家门前的石阶上晒太阳,这个大院原来住着四户人家,其他三家都在外面盖了新房搬走了,只剩他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光棍还坚守在老屋里。
“狗剩叔,歇着了?”老德寿笑着上前打招呼。
“德寿啊,你们这是做甚了?”狗剩老汉看着老德寿身后的一大帮子人问道。
“哦,这是文物局的同志下来调查,到你这院子里看看。”
“看看啊?好好,难得有人来呀,欢迎欢迎。”狗剩老汉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急忙起身招呼大家进了院子。
老德寿向王宏伟和郑红波介绍道:“狗剩老汉今年九十多岁了,是我们村的活化石,那肚子里的故事才多了。”
这个院子就是个普通的老四合院,远没有村委占据的刘家大院那么宏伟气派,而且由于当初住户较多,各家都在分道里搭建棚屋用做厨房或堆放杂物,院子里显得很杂乱。
“老人家,这个院子就是您老的祖屋吗?”王宏伟大声问道。
“啊?不是的,这原来是大宗住的,解放后土改的时候才分给了我。虽然我也姓刘,但是离得远了,从我爷爷开始就是大宗的佃户了。”狗剩老汉有些耳背了,也大声回答,指着东厢房说道:“就这四间东房是村里分给我的,原来还住了三家,后来人家都盖了新房搬出去了,就我一个孤老头子在这死守着了。”
“您不也姓刘吗,怎么会沦落成佃户呢?”旁边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不解地问道。
狗剩老汉自嘲地笑道:“姓刘是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