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了个懒腰,风轻云淡地走出屋子,不紧不慢追了上去。
和凌云的距离越来越近,二人一路说过之地似乎在眨眼间坍塌化成废墟。
前方是一条深湖,独眼眯眸望着头也不回就要跑到尽头的小凌云,心头突然泛上一股奇异的刺激感,这让他毛骨悚然,寒意侵袭,让他忍不住笑着身体战栗。
“小凌云,快回来。”他像一个父亲一样呼唤。
凌云停住了,脸色苍白回头望了眼越来越近的独眼,抿了抿干涩出血的唇瓣,视线自然而然落到距离最近只有一步之遥的深湖,漆黑无比像是一座无底深渊,同世人号召着万念俱灰的绝望。
他脑袋里忽然响起一个女人曼妙温婉的嗓音,唱着一首他在泷郡从不曾听过的歌。
歌声婉转盘旋在脑海,凌云站直身体,闭上眼,宛如逼临绝境的犯人获以死亡的解脱般,毫无顾忌地坠落进深湖的水中。
果然,这窒息感真让他厌恶。
凌云再次醒来时,已经被关进一个狭窄到刚好能容纳他的牢笼之中。
双手尚还能行动,脚腕上拷着铁质的锁链,四周的环境像是一个简易版的地牢。
除了他,被关着的还有许多像他一般年纪的孩童,不过他们似乎比他要更加虚弱病秧,甚至有些残手断脚、五官缺失,应该是日久年深被折磨所致。
凌云随意地扫了眼,并不意外。
“放心,没有价值的人才需要以残缺强行获取价值。”独眼来到他身边,“你比他们有价值多了。你如果识趣些,不再逃跑为我赚钱了,你的日子可会比从前要舒服百倍。”
凌云沉着头没有答他的话,独眼也不再自讨没趣,离开地牢。
“你别听他的话,他在骗你,等你被榨干价值后,他就一定会换新的人了。”隔壁牢笼传来一道细小如蚊蝇的声音。
凌云扭头,递了个疑惑的眼神给他。
那个断臂的男孩颤颤巍巍地给他指了个方向,然而此时独眼又转头回来地牢,恰好撞见这一幕。
隔壁牢笼顿时发出一阵崩溃又隐忍的哭泣,牢笼因为他的挣扎发出细微的颤抖。
凌云顾不得这些,他顺着那个方向望去,视线聚焦在对角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