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端起那碗凉了坏了到人心底的甜汤,毫不犹疑地送到了嘴边。
“切莫!将军!”谭漆不可言说地瞠大眼眸,欲伸手阻拦,然谢起觉早就仰头,将那碗甜汤一饮而尽,谭漆哑声张了张唇,“这汤已经”
已经变了质的甜汤从喉咙灌入肺腑,又苦又涩,甚至自口腔中漫出一股血腥异味。
谢起觉吸了口气,似在细细感受那味道。他握着汤碗,手仍在半空中,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谭漆,派人去寻,翻遍整个凉都城,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耳边声音凉的沁人心骨,谭漆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是,将军”
谢起觉的面色重新平静下来,手陡然一松,那茶碗便直直砸落在地面,碎得七零八落,他一步步从锁片上踩踏而过,稀小的碎片便被碾成了粉末。
“派人和管家说一声,若是义父回来寻我,就说我在外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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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已随在一间静谧的书房醒来,鼻息间是阵阵幽雅淡香。
屋内不点灯火,已然昏暗,估算了下时间,现已入酉时。
她坐在书案前的一张木椅上,并无捆绑痕迹,借着微弱的光线,能看清这间雅室不大,典籍名著满墙,俨然一个洞天世界。
书房的门冷不防被人从外打开,来人一袭雪袍,气质矜贵,踏着满地破碎月光进入书房内。
身后还跟了个太监打扮的随从,他去往书案将烛火点燃。
烛火幽影飘摇,面前男子俊朗的容貌逐渐清晰了起来。
顾折楠带着笑意的眸子里,印着的除了火光,还有坐上秦已随那张无波无澜的脸。
“秦姑娘,许久不见。”
“民女倒是没想到太子殿下动作如此之快。”秦已随起身行了个礼,道。
“坐着便好,你似乎对孤请你过来并不意外。”顾折楠脸上那张惯用的笑面,隐隐有了撕扯下来的痕迹,“孤倒是并未小看了你。”
秦已随也没矫情,毕竟坐下身,才像个正经被绑来受审的犯人,“若太子殿下非要说是请,那民女也只能觉得差强人意。”
顾折楠道:“孤的本意的确是请,只是不曾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