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秦已随屏住气息,猝不及防前进一步,将背后茶壶高高举起,砸向那帘帐之后的人。
那人高出她太多,反应也是极快,几乎是在她动手的那一瞬间,便抬臂扼住了她的手腕。
秦已随被迫再次往前一步,挺翘的鼻尖蹭到了那人的衣料,那股熟悉的辛凉气息扑鼻。
“谢将军!”秦已随猛的抬头,咬着唇肉,恨恨质问道:“夜深人静,你跑到别人房间作甚?”
“你是不是就只会丢茶壶?”谢起觉斯条慢理地夺过她手中茶壶,顿了几秒,才将她的手腕松开,同时还不忘倒打一耙,说教道:“若今日屋中之人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嘴毒内涵她几句。
再过分也得有个限度!
“多谢将军提醒。”秦已随不再忍气吞声,直接道:“但是,除了你,应该也不会有人随意进我卧房。”
谢起觉低头静静盯着她,手掌摩挲着茶壶的表面纹路,他扯唇无声笑了下,眼中却无丝毫笑意。
“原来你也会生气,怎么,这里藏了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东西?”
入了凉都城,如今她是越发不能与他好好对话了,可是现在脱身还不是时机。
“将军多虑了。”秦已随不紧不慢将话题扯回来,质问意味明显:“只是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话落音,又静了好片晌。
明明是深秋寒夜,却生出夏日未尽的燥意,时间都仿佛跟着错乱静止了。
渐渐的,秦已随直直站着,此刻也忍不住背脊有些僵直,心中暗暗发觉谢起觉的不对劲,正打算想法子应对,却又听他突然开了口。
“……酒喝多。”谢起觉漫不经心地,诚恳道:“走错了。”
黑暗中,秦已随斜了他一眼,吁出口气,无策道:
“将军今日不是替太子殿下暗中调查那日赴宴的官员,为何会喝酒?”
谢起觉闷出口燥气,思考几秒,生硬道:“渴了。”
“……”
饶是秦已随如今的定力最佳,听到这话,拳头也忍不住攥紧了。
她默默退后一步,“将军若是不想回答,那我便不问了,早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