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严肃追问道。
“就是太常大人府上的四小姐萧予。”
“萧予……”太皇太后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去,寒声道:“是那个庶出的四小姐?”
卫卿绾连连点头,“是啊祖母,您上次生辰宴前,太子殿下为您准备的贺礼也是因为她才……”
不等她说完,太皇太后那日的回忆很快记起,她深吸一口气,手掌拍打桌面。
“荒唐!”
殿内下人纷纷下跪,就连早有准备的卫卿绾也是浑身一震,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母后息怒,莫气坏了身子。”皇后无奈地看了眼殿内情景,目光在低下头的卫卿绾身上深深扫过,才对一旁的太皇太后道:“是臣妾没有管教好楠儿。”
殿内安静了好片晌,连周围空气都稀薄了些。
太皇太后冷不丁出声:“皇后,楠儿如今多大了?”
“及冠满一年了。”
太皇太后垂下睫,深思沉吟起来。
“楠儿自小善良随和,他不像其余几个皇子,他不谙朝事,随性自在,在他身上看不出城府和野心,可他已经长大了,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懵懂无知,自由如风的小太子,楠儿未来终归要继承大统的。”
太皇太后直起身,慢悠悠叹了口气,“古语有成家立业之说,他是该清醒了。”
皇后低下头,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母后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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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暗,不见明月,原先寂静成习的太尉府后院,隐隐约约能听见树叶沙沙有规律的音响,零星几棵较为高大的树木枝干上,几只幽红的灯笼在夜色里闪着影影绰绰的灯芒。
秦已随从后门回到府中,望见树干上的灯火,在树前静静停留了片晌。
那双目穿一切的眼,正对着这灯笼想要看透什么,她自己也不知。
秦已随回到自己的房中,合上门,走到木桌前,正欲抬手点灯,下一秒手臂便僵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将火折子放下,默默从桌上抄起一鼎茶壶,手别在身后,悄然往床榻的方向挪动步伐。
不声不响,房内落针可闻。
榻旁纱幔低垂,空气中仿佛飘动着层极淡的雾气,眼前是一片朦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