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错?”
谢起觉应声单膝跪地,谢遥舟这才漫不经心抬起头,不带感情地凝望着他道。
“还请义父明示。”
谢遥舟道:“你出征境北期间,义父曾让林宇传信于你,你可曾看过?”
谢起觉低着头,干裂的嘴唇轻微扯动,语气淡如烟尘:“孩儿不知。”
“你不知?”谢遥舟一愣,目光陡然阴沉起来,“你为何不知。”
“孩儿在骥山并未见过林宇,更未收到义父所说的信件。”
屋中的气息随着谢起觉的话逐渐凝滞,深秋寒凉,屋内竟是沁入骨血的冷。
谢遥舟迟迟未出声,那道不加掩饰的审视目光从未从谢起觉身上移开过。
很快,他便又看着谢起觉幽幽地抬头,继续说道:“义父的用意孩儿早在出征前便已了然于心,但境北丹勒生变,孩儿不得已而为之。此后又恰逢皇城出事,消息传入了幽州城,情势不明,又迟迟收不到义父的消息,孩儿只好擅自做主回到凉都城。”
“拘儿呢?”谢遥舟脸色缓和了些问道。
“仍在骥山,手握大捷兵书,听候义父传信。”谢起觉说着顿了顿,“对了,孩儿在回凉都城的途中,在幽州城偶遇了游历途中的三殿下。”
谢遥舟站起身,音调略高了些,质问道:“顾文屿?可确认了,他为何而去幽州城?”
林宇的失踪,难道和他有关?
“孩儿不知。”谢起觉道,“孩儿只和三殿下在幽州城打过一次照面,后日属下的人便发现三殿下很快离开了幽州城。”
谢遥舟低眉思索着,片晌后,视线又挪移到谢起觉那缠着绷带的手上。
“你这伤,是顾文屿所致?”
……
太尉府后院,是谢起觉常年住所。
谭漆将秦已随暂且安置此地,她这才发现,后院竟连一个下人也没有。
秦已随暂住院子一间低矮的南房里,四墙壁垒全用锦缎遮盖,陈设之物简略,又当是少女闺房所用,不难看出是临时为她而设。
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帘钩上挂着散发淡淡幽香的囊包。
门外,谭漆对她道:“秦姑娘安心在此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