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院子不喜有人打扰,都是我与管家偶尔过来打扫,若无其他需求,秦姑娘便在院中好生歇着。”
“麻烦了。”
谭漆走后,秦已随细细打量了下整座屋子,这里无人常年居住的迹象,终年不见日光,湿气颇中,尽管临时收拾出来不尽奢华的陈设,依旧没能掩盖住这里的阴郁气。
秦已随将窗子虚虚打开,通风透气。
谭漆口中所言属实,这后院无人精细打理,绿树掩映,与那葱茏奇花交错掩映,将原本平坦宽阔的道路反而遮掩了个三四五分。
整个内院充斥着凌乱而又肆意的美感。
这怕不仅仅是谢起觉不喜外人打扰的缘故,这谢遥舟府中就谢起觉这么一个义子,再怎么也不得落个无人问津的地步,这太尉府其中水分,到底如何,旁人怕是一概不知。
此次境北大捷,本是谢遥舟计划之外的事情,却不料是日霜降,皇宫内大摆宴席,庆贺太后寿辰,然而世魏侯府却在当晚惨遭灭门,府中上下无一幸免,鹤怨猿蹄,凄惨无道。
圣上震怒,誓要彻查此事,揪出凶手。郎朗盛世,惊天动地,百官骇然,整个凉都城当夜都为之颤栗。
这场有预谋的屠杀案,将是元齐政局动乱的初始。
谢起觉此时被谢遥舟传召商议,定会提及太子如今的处势,逢乱之际,越是容易遭人算计。
这个时候,太子在众人面前的伪装还未被揭开,谢起觉却已经早早察觉到,这位势微力薄的太子殿下,可远远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
黑夜无月,满是积压的诡谲乌云,秦已随久久难眠,在窗边等待着。
世魏侯与太子是远亲,平日朝堂之上,更是多有照料。此番太子被圣上派遣,联手廷尉府一同彻查此案,如今谢起觉已经归城,谢遥舟必会让他插手其中。
秦已随思虑片刻后,正欲将窗子折上,一阵穿园凉风而过,再次抬眼,那不远处的槐树下,便身姿笔挺站了一人。
二人遥遥相望,静静对视片刻,秦已随回身进了屋中。
半柱香的时间,屋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秦已随臂弯中挂着一条玄色大氅,她走到谢起觉跟前,伸手递了上去。
“深秋露寒,将军可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