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也只好默默站到一边,多次用余光窥测过去,谢起觉的姿势也只是由最初仰头靠树,变成了垂头闭眼。
“谭漆。”
终于,等到了他出声,谭漆立马正色,“是。”
谢起觉的声音像带了入骨的寒意,比这深秋山野夜色还要渗人。
他一字一句地,“日后你看好她,一举一动都不得放过。若是有异常,不必留手。”
这里的留手,谭漆太明白是何意思了,只是尽管他知道这才像将军说出来的话,但是真正听到时,还是不由得愣了瞬。
“属下明白了。”
说着,谭漆往山脚下瞥了眼,这一瞥他却面色瞬变。
驿站的灯火,灭了。
“将军。”谭漆的嗓音难得带了些哑意,“他们开始行动了,秦姑娘……”
身边那道黑漆漆的人影,半秒后起了身,不带迟疑地跃下了山。
谭漆似还能听见微弱的、含着怨气的磨牙声。
-
驿站客房内,被强行破开的门板摇摇欲坠,被临时推来试图抵挡门外之人的桌椅,通通歪七扭八地四散倒地。
秦已随无处可逃,原本藏匿在床榻之下,也很快被外面人揪出来。
她奋力挣扎着,还未等她看清揪她那人的相貌,一股含着血腥的酒气扑鼻,而下一瞬,她被人攥紧长发,头皮细密的酸麻过后,紧随而来的是头部撞击在墙柱的撕裂痛意。
眼前陡然昏天地暗,额角当即被撞出一片红印,秦已随静了静,连痛呼都哑在了喉咙里,身子顺着墙柱缓缓滑落至地。
毫无征兆的,脑海里闪现出无数她身在现世的画面。
一点一滴,每一幕,不清晰。
却让秦已随心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记起,自己未曾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曾夜夜梦中只见一人。
那张脸,原本梦中模糊晦涩,直至于现在,和谢起觉那张冷漠的脸几度重合。
这部剧本耗费了秦已随很久的心血,她不光光对每一个角色都了解深透,更是对他们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感情。
当初所有角色都是临时定下的,可唯独谢起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