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她的心跳却变得缓慢,好像有千斤重。
毫无厘头,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她明明应该知道,这才是谢起觉的本性,是他应该作出来的防备,对任何人都是。
只不过是在归城的途中,对她稍有包容了些,一切归于原点,她便再也无法接受。
秦已随自我安慰式地揉了揉脸侧和手腕,不怎么疼,但她就是格外不适,眼里甚至起了阴霾。
她此刻应该将谢起觉痛骂一顿,祈祷早日归城,和这个家伙分道扬镳。
整个驿站不知何时彻底安静了下来,连楼下隐隐的谈话声也止息了。
秦已随停止了思考她与谢起觉的恩怨,她想起了上来时谢起觉点的那份晚餐。
他点的餐,现在人擅自走了,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离她们点完菜上楼,已过时久,而驿馆不仅没有上菜的动静,更是离奇的安静。
心中隐隐猜测出了不对劲,秦已随随意抓起裙袍,身子不太稳地下了床。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旁,俯身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依旧噤若寒蝉。
心中疑惑至极,耐不住焦虑,她将门悄悄拉开一道缝隙,眼珠子四处转了转,视线受阻,也并未看见什么。
正欲将门再稍稍打开些,一把发亮的银刀横在了门前,秦已随透过反光的刀身,看见了自己惊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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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零星枯树,月高挂枝头,山路崎岖,回首也不见来路。
万里山路上,只看见山脚那一处突兀的驿站,点着微弱灯火,却莫名让人渗出凉意。
山头上,谭漆坐守已久,倚着树干,偶尔抬头看看,也只能看见枯木万枝身向月。
不知想到了什么,无措地扯了扯手指,余光里却突然看见,远处行来一人。
下意识迅速警觉起来,凝眸一瞧,原来是谢将军。
谭漆忙不迭站起身,行了个礼,又奇怪地道:“将军,你不是在……”
夜色漆浓,不太能看清谢起觉的面色,只见他一言不发地掠过他,径自在一处坐下身。
谭漆当即住了嘴,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将军现在心情不佳。